“好的,小姐。”
亚尔弗列得微微欠身,随即转身看向身后池榭一行人。“各位旅人,请和我来。”
“要不要跟上他?”
“我……我不想去。”
“我也不想。”
池榭离得近,亚尔弗列得空白的脸上映着红光,看得出神,亚尔弗列得突然转过头看向池榭。他没有眼睛,可池榭觉得他在盯着自己……
“……”
池榭呼吸一滞,慢慢往后退,突然一只手扶上他的腰。他回头,对上的是来自江澍炙热的视线,“你要踩到我的脚了。”
池榭不做声,就这么看着他。
“江澍!我说你要不要这么冒失!”一个人跑上来拍拍江澍的肩膀。池榭这才回过神,跟在亚尔弗列得身后。
——
“旅人们,请坐。”其他人犹豫不定的时候,池榭已经做得板正。和其他人相比,他就好像没什么顾虑,这是一张长桌,坐下66个人是绰绰有余的。
桌上提前摆好了牛排,如果环境没有这么阴森,他们可能还有兴致吃下去。“古堡四层,是你们居住的地方,主人让我将钥匙交给池榭,剩下的你们自行分配了,旅人们,请慢用。”
“凭什么给他?!”方盷不满道。
“这是主人的意愿,这位旅人。”亚尔弗列得的话音刚落,池榭把玩刀叉的动作突然停了,65道目光都在他的身上聚焦。
方盷不满的嘲讽语气更是刺耳,“主人?你们主人竟然会选择一个废物!”愤怒让他忘了害怕,亚尔弗列得没有说过,微微欠身后离开了。
池榭抓着刀叉的手紧紧攥着,嵌在肉里也没觉得疼。“池榭!把钥匙给我。”方盷快步上前抓住池榭的肩膀。
池榭蹭的站起身,心一横将餐刀转了方向指向他。“别碰我!”池榭能从方盷眼中看出难以置信的惊讶,他差点忘了方盷不好惹,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也不好惹。方盷惊呼“你敢动我!出去后我爸饶不了你。”
池榭不说话,腹诽着:“能不能出去都还是个问题,叫什么。”一掌落在手腕上,他吃痛松手,手里的餐刀“当啷”一声掉在桌子上。几个人正想按住他,亚尔弗列得忽然出现挡住几人,与此同时,江澍环住池榭的腰将他带到一边。
池榭:???
江澍:“抱歉,下意识的动作。”
亚尔弗列得“看”着方盷几人,声音苍老沙哑:“不要吵到主人休息,如果主人生气了你们被赶出古堡,恐怕就尸骨无存了。”
池榭拍开攀在腰间的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从口袋里摸出一串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口袋里的钥匙摔在桌子上。亚尔弗列得又神不知鬼不觉离开了。
牛排除了池榭和江澍,没有其他人动,甚至有人连椅子都没坐,摆弄这手里那部除了照明拍照看时间没什么其他卵用了的手机。池榭慢条斯理的擦擦嘴,摘下一把钥匙。
——
整个古堡都很宽敞,四周的走廊很长,墙面上的挂画画面模糊扭曲着。池榭的注意力被唯一一幅色彩艳丽的画吸引了。
画的内容是六个穿红色衣服的娃娃,每个娃娃的手里都拿着一个金色的锥子。六个红衣娃娃捧着金锥,咧着嘴巴笑,她们围着的,是一个抱头蹲在地上的男孩。
他正盯着男孩出神,总觉得头顶有人在看着他,目光紧紧钉在他的身上。他掀起眼皮险些瘫坐在地上——画上盯着男孩的六个红衣娃娃正看着池榭,本咧开的嘴巴硬是扯到了耳根。
“我靠!”
等池榭再去看的时候,画又恢复了正常。他不想多待,快步走到房门前,刚把钥匙怼进锁孔还没来得及拧,手腕就被人抓住。
“一起住?”江澍笑着,身后还站着三个人,池榭的表情并不和善,指着他身后的三人,还没问就又听见江澍说:“他们三个一起,虽然没交集但都是同学都认识。”
池榭挑眉:“是吗?我不认识。况且屋里的床不够五个人睡。”一双大手将他的手包住,带着他拧开房门“咔嗒——”
门后的景象慢慢展现在池榭面前,房间宽敞,不多不少五张床。“进吧,一起住。”
池榭:……
那三个是江澍的兄弟,一个叫林帆,是数学课代表一天难免说上几句话,另外两个和他没有任何交集奈何名字很有特色,他很难记不住——贾乾和张颐达。
在家也一个人住的池榭突然有了四个伴,心里不禁想,太草了。
他枕着胳膊,盯着花哨的吊灯。
贾乾突然说:“对了,你们两个进入古堡后过了就一会儿,我们周围出现了一堆长得超级恶心的东西。
它们的浑身都是猩红的眼睛,它们的头和身子都像是融化后又重新凝固了,脚下,还拖着长长的血痕。”
池榭坐起身,跳下床看向窗外。“是那些东西?”贾乾慢慢的走上前,林帆和张颐达凑了过去,江澍也不例外。江澍站在他身后,无意的将下巴搁在池榭肩膀上,两人就这么紧紧贴着。
“我靠,我靠!就是这东西。”贾乾和张颐达不约而同的叫出声,那东西像是听到了什么,抬起头朝他们看过来。如果算是脸的话,脸上长满的猩红的眼睛里裂开一道口子,弯出大大的弧度,它咧着……嘴,在……笑。
“他……看过来了!还在笑。”
池榭手快,抓起窗帘,一片黑色将楼下可怖的景象遮的严实。林帆后退了几步瘫软在床上。“我再看一秒就要吐了。”
贾乾和张颐达点头附和,只有池榭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肩膀上的这颗头上。“靠够了吗?”江澍站直身子,陪着笑脸说“抱歉啊,不是故意的。”
池榭:“那你是有意的?”
江澍挠头:“你这么理解我不介意。”
池榭:“……”不是哥们,你有病吧?
池榭翻身上床,床垫很柔软,让他忘了不愉快和惊慌,困意渐渐席卷而来。
半夜池榭突然惊醒,连忙摸摸自己的身体又看向邻床的江澍,心里骂到“不是,他有病吧。”
#作者有话说:#
小江同学有意制造肢体动作导致小池同学做了关于他的梦(具体什么梦作者说见哈哈)
小池同学半夜醒来:不是,他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