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呼之余,谁也没有注意到查理的动作,只是它转身面向不息时,阿卡那双石灰色的眼睛对上了自己的目光,查理晃了晃神,张了张嘴刚想发出声音,可谁知这条小蛇意味深长的看了它几眼便转过身去。
这条蛇…怪。
查理是这样想的。
突然身体被冷不丁的腾空,查理被吓了一跳,良好的训练驱使它向拎起自己的人来上一口,回头间却发现抱起自己的人是莫泠。莫泠朝它笑了笑:“放心,我们不息是不会留下任何一个人的。”目光回到不息身上,那群孩子似乎没有要放弃的样子。查理咳了两声:“现在你们有什么打算吗,比如说怎么跑出去?”
顾阳烦躁的挠了挠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这不是正在想吗…”正说着,简先生的声音在上空炸开。
“怎么搞的!?这群小屁孩没被淹死??我还真是高估你们了。”
“哈?”顾阳也没被唬住,梗着脖子回怼着“我说,四眼大叔你就这么点能耐吗!”莫泠抱着查理的手在微微颤抖着,但也对着声音传出的地方说到:“不息是不会被轻易打到的,任何时候都一样。”说罢,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上空传来麦克风刺耳的声音,刺激着耳膜:“死鸭子嘴硬,我看你们还是需要去试试器官从身上刨下来的滋味!”
程安的脸一下“刷”的白了,好不容易逃出来又要回去?这不是待宰的羊吗…他深吸一口气:“谁会任你割宰啊你个丧心病狂的人渣!!”
“那你大可以试试,我真是迫不及待看到你心如死灰的脸了小兔崽子…哈哈哈哈…!”简先生的笑声如雷雨似的炸开,宛如无形的手扼住程安的脖颈,令人窒息。
阿卡环在他的小臂上,冰凉的蛇尾轻轻拍着程安,意示他不要紧张“大家别害怕,就算他要过来带走我们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面不是还有逃跑的生机吗,难道说你们放弃不逃了宁可栽在这里?那我真的会看不起你们。”
阿卡的声音像流水洗去不息蒙在心头上的不安与惶恐,一时间,先前的坚毅又回到了他们身上,与来时一样。
一直没出声的林鹤扶了扶眼镜,轻声到:“我刚刚观察了一下这个地窖的结构…在西北处的角落的结构是最薄弱的,能够逃出去的几率最大,只是…”
“只是什么啊林哥!这时候就别卖关子啊啊啊人命关天!”
“好林鹤你快说啊啊”程安和顾阳一前一后摇着林鹤,林鹤顿了顿接着说:“需要一个东西来爆破,虽然说墙体薄,但是单凭我们的力量是打不开的。”阿卡赞赏的“丝丝”两声:“知道这些已经很不错了林鹤。”
……
不过知道这些又有怎么用?还是一样逃不出去,一时间,暗黑的地窖里又回归平静。
“我可以打开。”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注射到莫泠臂弯里的小贱狗身上,莫泠一脸惊讶:“真的?太帅了吧!”查理目光看向程安:“刚刚找到的那个戒指还在吗?”程安愣了愣,随即伸手掏出不久前墨多多塞在他衣兜里的圆环,“就是这个?”“话说你真的能开吗?这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戒指吗”
顾阳不解的说着。查理耸了耸耳朵,它感觉的到,那些人的脚步越来越近,“时间不够了,那些人快来了,这是一场赌注”,抬眸,接过程安递来的戒指,摆弄了一下,紧接着狗爪子把戒指扔向林鹤刚才说的角落,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查理大喊一声:“卧倒!”
一秒,两秒…短短几秒的时间就好像过去了几年,静默间,一声巨大的声响夹杂着强大的气流迫使程安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薄弱的墙体已经炸出了一个大洞,瓦砾满天,浓烟弥漫。他不由得怔住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戒指还有这么大的威力。“快跑!!”
查理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神,“炸开的砖块会挡住那些人,趁现在,快跑!你们应该还记得墨多多给你们指的路吧!”话音刚落,查理带着不息在楼道上狂奔起来,凭借着记忆找到了一个还没被封死的下水道,一行人在下水道里狂奔,头顶是接二连三的爆炸声,连下水道的墙体都摇摇欲坠,顾阳顾不上下水道里恶臭的气味,气喘吁吁的问着查理:“怎么下面爆炸上面也跟着放烟花啊??不会塌下来吗!!”查理头都没回“我…不清楚。”但是它敢肯定,这是墨多多干的。
在下水道里狂奔数十分钟之后才终于见到一丝光亮,是出口。爬上石梯,摸着墙体的青藓,爬出那个小小的洞口,一时间白光笼罩着,长时间呆在黑暗的地窖里初见光明的感觉并不好受,程安眯上了眼睛,等到适应的时候张开眼,才发现已经傍晚了,红色橘色的彩霞交织在一起,天边是太阳最后的余光。再看,冒险协会的人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伙伴们在被协会里的人安抚着,阿卡也疲惫地卷成一团,看到大家都没事,一直悬着的心才肯缓缓落下。
为首的一个长着火红色头发的少年向程安走来,颇有长者风范地拍了拍他的肩:“你好,程安,我是埃克斯,你的伙伴们都没事。还有,你们这次的表现很不错!不过下次不要乱来了!”埃克斯轻笑着,没看出有多生气,程安缓过神来着拉着埃克斯的袖子问道:“墨多多呢?他人呢…”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哟,之前不知道到是谁骂我来着,一群没良心的。”
程安顺着声音来源望去,墨多多一身泥污地从废墟里出来,身上传来淡淡的血腥味。查理看到来人上去就是一爪子:“墨多多!你又乱来!”墨多多看着被踩痛的脚,哇哇叫到:“疯狗太郎你下手好重…!”一直藏在身后的手也露了出来,右手已经血肉模糊,还不断流出血来,头上还密布着细密的汗珠。
他却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向埃克斯打着哈哈:“可惜了,简先生逃跑了。”
埃克斯揉了揉太阳穴“胡闹!多多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乱来!”埃克斯又叹了口气“你这次必须和我去医院检查!你每次都这样我怎么和婷婷他们交代啊…”墨多多连忙将受伤的手往身后藏“哎呀我都说了我没事了…埃克斯你不要老是像个老爷爷一样唠唠叨叨的嘛!”
只是仔细一看才会发现,墨多多脸色泛白,身后的伤口隐隐作痛,泌出的汗珠透过伤口,疼得墨多多呲牙咧嘴,却还咬着后槽牙死撑着。查理感觉他有些不对劲:“多多…?你没…”
话还没说完,墨多多眼前一黑,脑袋像灌了铅似的,身体不可控的倒下,最后看到的是埃克斯逐渐模糊的脸。
哦莫,要完,不会脸着地吧?
这是墨多多晕倒前想的最后一句话。
“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