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棠拜沈卿尘为师后,日常忙了许多。中草药,熬药,针灸,把脉,看面相看舌苔……中医有太多博大精深的东西需要她去学了
而岑云亦这边,不久之后他就要去参加武童试,这些天正在拼命背诵着到时要默写出来的武经七书,想争取过了童试成为生员,也最好尽早靠着武科举爬进朝堂得个官职
两人都各忙各的事,一天几乎呆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足半个时辰。其中的尴尬和拘谨也渐渐淡了许多——时间是最好的解药
这天傍晚,用过晚饭,天边的夕阳正在壮丽地燃烧,苏晚棠却背起竹篓换上布衣要出门去。岑云亦恰巧从房内出来,吃了一惊
岑云亦(幼)棠棠,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要出去
苏晚棠(幼)白天听人家说,林子里有处地方可能有人参哦
苏晚棠(幼)人参要晚上采摘药效才最好呢
岑云亦(幼)这……
苏晚棠(幼)亦哥哥,放心吧。那林子我去过好多次了,而且还有这油灯,没事的
岑云亦(幼)……好吧
岑云亦看出来她不想自己跟着
岑云亦(幼)你,小心些,早点回来
苏晚棠垂下睫毛,模糊地应了一声
苏晚棠走后,岑云亦在房内呆呆地坐着,眼前的书卷如浮云无心去看,满脑子都是晚棠
岑云亦(幼)她会不会迷路?灯芯烧完了怎么办?
岑云亦(幼)会不会有劫匪?林子里那样泥泞,摔伤了怎么办?
清岚少爷,该就寝了
正胡思乱想着,专门侍奉他的丫头清岚进来了。
清岚是岑靖言两年前招进来的侍女,如今年方十六。他本是不愿要这样年轻的丫头跟着自己儿子的,可清岚哭诉自己母亲前不久去世,父亲又早就抛弃了她们母女,那如泣如诉叫人听了几乎肝肠寸断;再加上她干活勤快,手脚麻利,也从不逾矩,岑云亦对她也还满意,清岚便专门留在了他身边侍奉
清岚老爷可吩咐了,叫您亥时便要睡了
清岚一边说,一边帮他将被褥整理好,将窗上竹帘拉下
岑云亦皱了皱眉,他还想再等等晚棠
岑云亦(幼)你先休息吧,我再等一会
清岚少爷,奴婢也只是奉老爷之命……
清岚眉头轻皱,似乎带着几分迟疑,缓缓启唇,一抹苦笑浮上面庞。前几天,岑靖言再度返回自己的岗位之际,特地嘱咐清岚,务必保证岑云亦不可晚于亥时就寝。他这一走,又是大半个月
岑云亦(幼)罢,我上塌便是
岑云亦见过父亲的严厉,不想让清岚为难,终于还是妥协了
灯熄,清岚退出房间。
窗外夜色寒凉,冷风簌簌,秋蝉的最后一声鸣叫也已消失,此时的夜只有无边的寂静,唯一的声响是远处依稀可辨的打更声
“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更夫走近了,敲锣打梆的声音盘旋又离去
“不知晚棠挖没挖到那人参”岑云亦躺在睡塌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下房传来轻微的响动,随后便陷入沉寂
“看来清岚她们也睡下了”岑云亦又翻了个身,“晚棠有没有往回走了呢?若是已经动身,两盏茶的功夫便能回来……”
一直胡思乱想着,他终于还是倦了,沉沉睡去
而没过多久,苏晚棠回来了
竹筐内空空如也,今夜的劳作一无所获。清冷的露珠悄然打湿了她的衣角,那份凉意仿佛也浸透了她的心扉,令她的心情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惆怅。
回房,却见桌上摆着一碗热腾腾的姜茶。琥珀色的茶水,蒸汽缓缓飘散。苏晚棠心里一暖——丫头们还没有这么机灵,想必也是岑云亦吩咐过的了
端起瓷碗猛灌了一口,热辣辣的感觉从喉咙蔓延全身,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也许是后劲太大了吧,苏晚棠晕乎乎地想着,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便跌跌撞撞地爬上床塌,把自己裹进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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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8月31号以前开始看的宝宝,前面内容略有改动:苏晚棠和岑云亦此时年龄各加两岁。如还有遗漏没改的地方,欢迎指正
阿云(年龄太小了写着实在别扭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