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时间线.斯内普听到预言后向黑魔王汇报，结果最终得知黑魔王将目标定为波特一家
◎这时的斯内普还是个彻头彻尾的食死徒，理念更偏向黑魔王，但有了叛变的心思
—————————————————
“……隆巴顿和波特。隆巴顿毕竟是纯血家族，而波特……波特家最后一位子嗣，娶的是一名麻瓜女巫，莉莉·波特？”
伏地魔阴冷的声音在空旷昏暗的房间内被扩大无数倍砸进斯内普的脑子里。
他的位置在卢修斯的旁边，距离黑魔王只有一个空位的位置，这得益于马尔福的帮助和他优秀的魔药天赋。
还有前几天他带来的“预言”。
这意味着他在食死徒中地位的提高。
但此时的他却没有半点被重视的欣喜，手脚冰凉，在脑海中疯狂运转大脑封闭术。——他怕黑魔王会察觉到他的异常。
他惶惶不安地等待伏地魔最终做下的决定。毫无疑问，目前黑魔王觉得预言所指的更偏向于波特一家。
果然——不知道他煎熬地挺了多久。
“是波特。”伏地魔在主位用那双血腥的红眸扫视下面乌泱泱的一片，宣布道：“詹姆·波特和莉莉·波特的儿子，哈利·波特！”
说到最后哈利·波特这个名字时，伏地魔的面庞几乎扭曲狰狞起来，释放出的魔压压倒了后排几个实力孱弱些的食死徒。
而前排地位超然，深受信任的食死徒们则默契地纷纷低头表示主人英明。
伏地魔一秒恢复面无表情，他侧过头，视线落到那颗一直低垂的黑色脑袋上。
“西弗勒斯。”
斯内普陡然惊醒，他的手心和后背已经满是流出的冷汗。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方才的出神令黑魔王不满了。
他恭顺地抬了抬头，同样面无表情。
“是，主人……”
“你走神了，在想什么。”
“请主人恕罪，……属下方才在思考您前几日赏赐给属下的魔药药方。”
作为黑魔王死忠的贝拉特里克斯第一个站出来diss斯内普，用恨不得杀了斯内普的眼神死死瞪着。
“主人！您必须惩罚斯内普，他居然敢在您宣布重要事件时走神！斯内普你不要以为你带回来重要预言你就可以蔑视……”
“好了贝拉。”伏地魔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尖锐的女声太过聒噪了，让他的心情更加不虞。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没有下次，西弗勒斯。” 注1
“是，多谢主人饶恕。”
面对黑魔王这显然明目张胆地维护，斯内普心中没有升起一丝窃喜。今时不同往日。
他想，如果他向黑魔王求情，黑魔王会看在他带回预言的份上放过莉莉吗？
他暗暗攥紧手心，下定决心。
伏地魔在主位上又说了几句，但斯内普的耳朵全都自动过滤掉了，随着时间流动，他越发不安起来。
“散会。”伏地魔刚要迈步离开，又想起什么顿住身子。“西弗勒斯，你跟过来。”
原本不知道要怎么叫住黑魔王的斯内普松了一口气，连忙应是。起身就要跟上——
一旁刚准备离开的卢修斯拦住了他。
卢修斯蓝灰色的眼眸复杂地看向斯内普，突然将手搭上斯内普的肩膀，摇了摇头。
斯内普神色一紧，他明白卢修斯的提醒。藏在袖子下的手指缩了一下，僵硬地点了下头，然后立马甩着袍角跟上快要离开的伏地魔。
幻影移形地来到伏地魔的私人庄园。
斯内普低头保持距离地跟在伏地魔身后，一边组织着等会的动作，神态和语言。
“主人……”刚到房间，斯内普第一时间就跪了下去，匍匐在地，将头埋在伏地魔的袍角上。动作连贯没有丝毫犹豫。
刚想询问斯内普魔药研究到哪的伏地魔表情一愣。“什么事？”
他的这位年轻仆人可是很少这副模样。
除非斯内普做了错事或有事求他，不然不可能突然用这么卑微的姿态。
“属下有一事相求……”
伏地魔的面色依然不变。换作其他人敢跟他提要求他可能就赏对方一个钻心剜骨了。但斯内普不一样，他一直都很看好这个出身和他相似的仆人。注2
“你想要什么赏赐？”
“我……属下想求您，求您饶莉莉·伊万斯一命，……”斯内普艰难地吐出这段话。
他不抬头都能感受到黑魔王骤然下降的气压。他又压下自尊心说出好几句求饶的话，但接下来突然爆炸的花瓶已经说明了黑魔王此时的愤怒。
“西弗勒斯·斯内普！”听到黑魔王的怒吼斯内普向前挪动两下，讨好地亲吻黑魔王的衣角，但他发现自己压制不了此时对黑魔王的恐惧感了。
他连声音都在发抖。
“主人，求求您（please…）……”
“钻心剜骨！”莫名觉得自己受到背叛的黑魔王第一次对年轻的仆人施展了钻心咒。注3
红光不偏不倚落在仆人瘦削的脊背上，仆人痛苦地倒在地上挣扎，嘴中抑制不住地发出呻吟。
——却依旧还在替那个泥巴种求情。
几秒后，斯内普终于在逐渐恍惚的意识中意识到自己哀求的人是提倡纯血至上的黑魔王，而莉莉是麻瓜巫师。他立马转换语调。
他感受着身体撕裂般的痛苦，经不住蜷缩起身子，颤着声音谄媚地说着讨好的话……
……黑魔王两年里对他的纵容与例外，他几乎都要忘了这位是名以残暴立威的君主。
“主人……呃！”
“想好了再说话，西弗勒斯。”
伏地魔的手摸向斯内普的后脑勺，前一秒才看似好心地借力让斯内普顺利抬头，后一秒指间就狠狠插进发缝，硬生生将人拽了起来。
斯内普瞬间一阵头皮发麻。
伏地魔又开始像抚摸纳吉尼一样假惺惺地摸着斯内普的脑袋，感受到臂弯里的人的颤抖，他露出满意的神色。
他将怒意和试探暗藏在接下来的话中。
“弄疼你了。乖孩子，你现在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嗯？”
斯内普被吓得一个透心凉。
只怕……他现在再提，不仅没有作用，自己也不会好过……
不，至少莉莉不能是因他而死……还有机会。邓布利多发现了他，那个心机的老头一定会想办法先掩护好波特一家。
——只要他在这一年内能够征求到黑魔王的同意。如果真的不行了……他就去请求邓布利多！
他有些犹豫，后者确实比前者的实施更加容易，但黑魔王现在很看重他。
……现在还在犹豫的斯内普不知道，他不久后就会彻底叛变，彻头彻尾成为邓布利多的间谍。
而现在他需要做到的就是认错。将自己的真实用意埋藏到记忆的最深处封锁起来，保证它不被黑魔王察觉。
“主人，今晚是属下失言了……”
“哦？”
“……属下犯了错，请主人责罚。”
“一功抵一错……？”伏地魔可怖的红眸平静地对上斯内普黑曜石般的黑眸。
“是，听从主人的意愿。”
空气沉寂了一会，伏地魔扯了扯嘴角。
“我一直都很看好你，西弗勒斯。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是。”
他不知道他是如何坚持走出伏地魔庄园后才幻影移形的。只知道他刚到蜘蛛尾巷，就脱力般扶着墙壁缓缓跪坐到地上。
哪怕他的意志力再坚定，也根本控制不了身体本能地发抖。
……黑魔王，黑魔王有那么一瞬间…是想杀了他，是吗？！
他的记忆封锁得很好，至少刚刚还没有被黑魔王的摄神取念读取到。但为什么？为什么黑魔王会对他有杀意？
因为他为莉莉求情了？
他感觉自己的手脚冰凉，怎么捂都捂不热。因为刚受过钻心咒，后遗症现在才体现出来，他疼得流下几滴冷汗。
摸摸索索地走到家里的魔药室内翻出一瓶缓和剂，一口灌下。
下一秒，因为喝得太急促，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任由撒落的液体滴落在衣袍间，将衬衫染湿……
乌烟瘴气的蜘蛛尾巷今晚却少见地被月光照顾到。
皎洁的月光下一个黑色身影跪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脸，喃喃低语。
“莉莉，对不起……”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