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儿说的对,堂堂一国镇国嫡公主下嫁,这种事的确容易损失皇室威严。而且媛儿还小,她不想嫁我们就暂时不提及这件事。媛儿的婚事以后哀家做主,就不劳你费心了。”太后把慕容曦媛搂住,立即反驳了皇帝的意思。
不过太后是皇帝的母亲,纵然他是天子也不能对母亲不孝,且祖母为孙女的婚事做主那也是正常的,没有人能说些什么。
所以皇帝也只好答应了,让太后给慕容曦媛张罗婚事。
太后便作势要带着慕容曦媛出金銮殿,皇帝立马起身想挽留:“母后……”
一语未了,就被太后无情地打断了:“皇帝,哀家连带走自己的孙女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皇帝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也只好作罢。
慈宁宫……
太后又接连赏赐了慕容曦媛不少绫罗绸缎,金银配饰,把慕容曦媛听地目瞪口呆。
“莫要委屈了自己,你是哀家的嫡亲孙女,咱们雪霁的镇国嫡公主,不能被别人说了去……”太后握着她的手,对她说了好多话,她也一一应了。
临了,又问了她一句涉及前朝、皇位之事:“你父皇终是昏庸的,整天宠幸着赵贵妃,已经了无休止了。媛儿认为立谁为储合适?这些话我们只是私下说说罢了。”
慕容曦媛微微又往太后这边挪了挪,说:“三皇兄可谓是人中龙凤,为人宽厚大度,又文武双全。”
太后了然地眨了眨眼,轻轻“嗯”了一下。
三皇子慕容锦羽的生母是淑妃魏氏,对她视若己出。在这深宫之中,对她好的人除了太后便是魏淑妃与慕容景羽了。
且慕容景羽的确爱民如子,颇有帝王之势。如今比她大三岁,十八,年少有为。因并未娶妻纳妾,无数达官贵女都想攀上他,甚至甘愿为妾!
可惜慕容景羽以洁身自好,如今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羽儿的确很合适,只可惜魏淑妃不得宠……唉,罢了,哀家既然也有了立他为储君的想法就会尽力而为。”
顿了顿又说:“你便回去罢,改些日子在进宫来看看哀家。”
慕容曦媛点点头:“那孙女就不叨扰皇祖母了,孙女告退。”
目送着慕容曦媛离开,太后又招呼翠珊姑姑过来:“翠珊,皇帝如今在哪儿。”
翠珊回到:“回太后,皇上如今正在贵妃娘娘那儿用午膳呢。”
太后叹息一声:“这慕容氏的江山迟早毁在他和那赵氏手里!这儿子终究被养残了。”
翠珊低头不语,太后看着她也是摇了摇头:“你去给嫡公主撑撑腰吧,别让人欺负了她。”
“是,奴婢遵旨。”翠珊俯身告退,去找慕容曦媛了。
慕容曦媛离开慈宁宫后便随意在宫中走走,路过一片月季丛。如今正值五月,月季来的极好,一片鲜红欲滴。
青娟与霜寒跟在慕容曦媛的后边,霜寒望着这些月季不禁赞叹道:“殿下,这花开的真好,尤其是您站在花下,更美了呢!”
“嗯,还不错。你去拿个小竹篮来,青娟和本宫一起摘一些带去公主府吧。”慕容曦媛拉低一处花枝,轻轻折下,红艳的月季衬着她月白的罗裙,美丽至极。
“是。”青娟和霜寒异口同声地应到,霜寒小跑着去了,青娟也开始为慕容曦媛折花。
突然,一位粉衣宫女冲过来跪在了慕容曦媛的面前,一边抽泣一边哀求:“嫡公主殿下,求您救救奴婢吧!”
慕容曦媛微微蹙眉:“抬起头来。”
那宫女诚惶诚恐地抬起了头,面容还算清秀,不过脸的左侧有一处黑斑。当宫女看到慕容曦媛的时候愣住了,她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人,恐怕连天仙来了都要逊色几分。虽然以前远远见过一面,但如今近距离的看真令人惊艳。
“你是何人,本宫为何要帮你?”
“奴…奴婢叫春桃,是赵贵妃宫里的粗使丫鬟,打翻了贵妃娘娘最喜爱的蔷薇水,如今贵妃娘娘正在发怒呢。想来太后娘娘是不会管奴婢的死活,皇上更不可能,奴婢只能来求您了。”那丫鬟当即越哭越厉害,还对慕容曦媛磕了好几个头。
慕容曦媛沉默了许久,那丫鬟看上去不像撒谎,只是她是如何认得自己的?
“你是如何认得本宫的?”慕容曦媛挑了挑眉,问到。
春桃擦擦泪,说:“奴婢在绯华宫见过殿下一面,便记在了心里。”
“本宫为何要信你?”慕容曦媛微微退了一步,想看看她的反应。
“奴婢可为殿下所用!”春桃望着慕容曦媛的目光坚毅而仰慕。
翠珊已经追了上来,向着慕容曦媛行了个礼:“殿下金安。”慕容曦媛见她来了便用眼神示意地上跪着春桃。
翠珊心领神会,对地上的春桃说:“春桃姑娘,我已经听了你的陈述,不过你的这种行为主子是该罚你的。”
是啊,丫鬟办事不利,若主子的地位足够高那赐死她都是可以的。
“父皇想来已回御书房了,本宫便去会会赵贵妃,你可跟着本宫。”慕容曦媛抬手让她起身,春桃激动地喜极而泣:“谢公主殿下恩典!”
翠珊也走在慕容曦媛的后侧跟着她往赵贵妃的绯华宫方向走去,而青娟则留在这里继续为慕容曦媛采花。
赵贵妃正坐在贵妃椅上训斥着下人:“你们这群废物!既然敢动本宫的蔷薇水。说!那个主犯春桃在哪?”
“赵贵妃好大的火气。”慕容曦媛清冷美妙的声音传来,顿时让赵贵妃身体一僵。
慕容曦媛带着翠珊姑姑与春桃从门前缓缓走来,赵贵妃微微低头:“嫡公主殿下来也不提前通报一声,让你见笑了。”
镇国公主是可以参政的,只是慕容曦媛不受宠而已,而贵妃是不得参政的。所以即使慕容曦媛再不受宠,赵贵妃还是要对慕容曦媛行礼,不过只是微微低头便是。
“让贵妃受惊了,本宫今日来是因为这位春桃姑娘在路上求助本宫,说无意间打翻了贵妃的蔷薇水。因此本宫想着来贵妃这儿喝喝茶,再来这儿看看好戏。”慕容曦媛不紧不慢地说到,赵贵妃也将她引到了贵妃椅的另一边上。
赵贵妃一脸怒意地望向春桃:“好哇!本宫还罚不了你了,还敢去叨扰嫡公主!”
春桃一脸惶恐地往慕容曦媛身边缩了缩,朝赵贵妃跪下磕头:“贵妃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啊!”头都磕破了点儿,鲜血顺着额头流到了地板上。
“赵娘娘稍安勿躁,本宫看这丫头虽然毛手毛脚,但也觉得挺合眼缘,想来便向你把她要过来。”慕容曦媛觉定将就将就,先收入摩下,再来调查。
太后身边的掌事姑姑在,赵贵妃也不敢造次,便佯装大度地说:“公主想要直接拿去便是,一个粗使丫鬟罢了,何必来问吾呢?”
翠珊姑姑点点头说:“贵妃娘娘,您的蔷薇水奴婢会向内务部说明,让他们再送点儿来给您的。”
……
慕容曦媛和赵贵妃又寒暄了几句慕容曦媛便走了。
一出绯华殿春桃就又跪了下来:“奴婢叩谢公主恩典!以后春桃一定对您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希望如此,起来吧。”慕容曦媛把她叫了起来,对于春桃的誓言并不相信。而在以后,春桃的的确确是十分衷心的。
翠珊回去了,慕容曦媛也领着青娟、霜寒、春桃上了回公主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