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
温柔的晨风拂过,晨光照进窗内,照在蒲清明恬静的脸上,睫毛微颤,唇吻翕合。
蒲清明皱着眉头,似是嫌光线有些刺眼,忽地,又陷进一片阴影。
如果蒲清明睁开眼,一定会被吓得惊慌失措,只见那江阁主坐在床边,温柔的用手挡住透进的光,望着蒲清明的眼神仿佛要拉丝,哪还有什么清冷样。
似是有着心灵感应,江颂还没看够,蒲清明却从昏迷中转醒,一眼便与坐在身侧的江颂对视。
他戴着面具,挡住了他大半的脸,露出尖削的下颚和薄薄的嘴唇。
“醒了?”声音清冷如空灵,眼睛却略带尴尬的移开。
蒲清明强撑起身体,只觉有些许难受,他低头理了理衣襟,头却始终没有再抬起。
他正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于是胡乱点着头。
“嗯,多谢阁主宽宏大量。”蒲清明一边悻悻说着,一边下了榻。
“家中还有事,先行告辞了。”蒲清明打着哈哈,朝着江颂作揖,希望能重回“自由之身”。
“今夜还要赏景么?”
蒲清明实在羞窘,脸上浮着红晕,拱手与江颂讨饶。
“以后不会前来打扰,还请阁主恕罪。”其实不然,至宝还未拿到,同志仍需努力。
话虽如此,江颂却有些怔愣。
不再来了吗?
江颂没作答,只是转身走出房门,未应允,也未反驳。
蒲清明以为是默认了,欲走出江府,可这四周都是护院,高墙之内守卫森严,就算有通天本领,也难以出府,反抗不得。
申时过后,蒲清明便有些坐不住,他去寻见江颂,却得知他不在府中,此事只能等着晚上再议。
闲来无事,蒲清明在江府随意游逛着,看到清溪如泻雪,白石砌为栏栅,环抱着池沿,石桥有三港,兽面衔吐石珠。
正感慨着,管家闪现身后,“我们少主啊,清心寡欲,不近女色,洁身自好,长的是风华绝代,绝世无双,有的是权势,家财万贯。”像是那说亲事的“媒婆”。
蒲清明有些无语,这些与他并无关系。
夜晚悄悄来到,月亮撩开朦胧的轻纱,蒲清明已在房中等待多时,活像个等着掀红盖的新娘。
脚步声靠近,蒲清明不由得紧张起来。
“久等。”
蒲清明鼻尖沁出汗来,含糊出声:“小民无权无势的,实在是拗不过江阁主,还望阁主放我离去。”
江颂看着蒲清明,有些意味不明,面具泛出丝丝冷凝的光,显得有些凌人。
此人分明有着绝世容貌,却以面具遮掩,蒲清明有些好奇,却又实在唐突。
“明日我要去京城,你同我一起。”
蒲清明抿着唇,他实在不相信如此清冷之人,会邀请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同往。
论武力,他必然不是江颂的对手,况且在江颂身旁,也方便拿到圣宝。
“去京城做何事?”
“明日便知。”
说完,解开腰带,更衣准备沐身。
江颂更衣时,蒲清明侧过身,面朝一旁,以手掩面,目不斜视。
江颂觉得有些好笑,想要逗弄一番,却没有经验,无从逗弄起。
江颂此人,正是所谓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红袍之下掩盖的,是一具精健有力的身体,结实的肌肉曲线优美,却不过分夸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