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妄“奶奶无儿无女，一个人住在这里的筒子楼里。”
许妄“就这样，奶奶照顾了我六年。”
许妄“直到我准备上初中的那年奶奶去世我才搬回了许家。”
说到这里，许妄嗓音低下来，他无意识的蜷了蜷手指，在沈桉手心里划过很轻的一道痕迹。
沈桉侧头去看许妄，少年眉眼凌厉，一向上扬的眼尾莫名下垂，看着难过又可怜。
沈桉很少见到这样的许妄，她认识的许妄，从来都是张扬明媚的，骄傲又不羁，对什么都游刃有余似的。
沈桉“不是陪我过生日吗。”
沈桉“怎么你倒不开心起来了。”
沈桉轻轻捏了捏许妄的手指，突然倒着往前走，和许妄面对面，空着的另一只手抬起来佛掉他睫毛落下的雪。
睫毛轻轻颤了颤，像羽毛一样在沈桉手心里扫了扫，沈桉收回手，对上了少年的眸。
许妄“没不开心，就是有点感慨。”
许妄笑了笑，牵着沈桉走到一旁的小摊上，买了盒红糖糍粑，然后递给沈桉。
许妄“这些小摊开了好多年，我都吃过。”
说完他示意沈桉尝尝。姑娘咬了一口红糖糍粑，很快笑了起来，狐狸眼弯弯的。
许妄“那次在临市的小吃街的时候，我就想带你来这里了。”
两人沿着小街缓缓走着，雪花轻柔的落下来，肩膀和发丝都是星星点点的白色。
这么冷的雪天并不能阻止小吃街的热情，很多摊主都记得许妄，热情地往两人手里塞吃的。
烤冷面、鱿鱼、关东煮……沈桉哭笑不得地拿着满手的东西，转头去看许妄。
少年同样拎着满手的东西哭笑不得，却一一接下，耐心的笑着道谢，最后实在拿不下，才摆摆手拒绝，又承诺下次会再来，神色温柔，语气温和。
他本身就是个很温柔的人。沈桉想到。
小街很快走到了尽头，巷子边停着一辆黑色的私家车，许妄牵着沈桉上了车，隔着车板说了地址，两人靠着车窗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说到一半，许妄突然倾身从车座下面拿过一个礼盒，抽出来打开，里面放着一双高跟鞋，通体是银色的，周身镶嵌着小颗钻石，鞋头上面是一朵绽放的冰花，看着漂亮极了。
沈桉“你……”
沈桉有点惊讶，下一秒双腿却被抬起，许妄将她的鞋子脱下，小心翼翼的换上了那双高跟鞋。
许妄“好看吗？”
他左右晃了晃沈桉的脚，又揉了揉脚踝，确保合脚又不磨脚，这才问道。
沈桉点点头。
沈桉“你怎么买这个给我？”
许妄“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十八岁了，我希望你永远平安喜乐，希望你穿上高跟鞋永远做优雅的公主。
车子很快开到了沈桉家，许妄穿着裙子高跟鞋，路上又有积雪，许妄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半蹲下来侧了侧头，示意沈桉上来。
沈桉也没客气，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轻轻一跃跳到他背上。
沈桉“许妄，我今天很开心。”
沈桉趴在许妄背上，头靠在他肩上，侧着脸去看许妄。
沈桉“我本来以为今年生日过不了了。”
许妄“不会，有我。”
许妄也侧头，嘴唇擦过姑娘柔软的脸颊，他眨眨眼说道。
其实今天他本来是回不来的。辩论赛结束已经是下午六点了，离榕城又远，回来路上都得浪费两个个多小时，雪天高铁也没票，他最后是让司机来接他回的榕城。
来回五个小时左右，他也怕他赶不上。
她的十八岁，他不能错过。
许妄以后的每个生日，我也都会在。”
雪渐渐停了，耳边有风呼呼刮过，许妄稳稳的背着沈桉往前走去，背上的姑娘已经很困了，还是坚持着含含糊糊和他说着话，他一一耐心应下。
走到别墅门口他才把沈桉放下来。
第一次穿高跟鞋有些不太适应，许妄扶着她站好，旁边的路灯投下炽白的光，他伸手整理好沈桉有些乱了的头发，弯腰亲了亲她，低声道：
许妄“生日快乐，我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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