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屏幕亮起,手机因为振动不停在柜子上“爬行”,一直到手机“爬行”到临近柜子边缘,来电还没有被接起。
“嗡……嗡……”来电的人大有“你不接我就继续打”的架势,在一次未接后又一打了一通电话,“嗡……嗡……嗡……”
终于,手机在经历长时间的振动之后终于掉出了床头柜的边缘,“啪”一声砸在一颗圆溜的脑袋上。
“嘶……”手机的主人终于被砸醒了。
随后,一只修长的手捞起手机,电话被接通。
“喂?喂??!”电话那头的人是个大嗓门,对方见没回应,于是又吼了几声:“苏锦!苏锦!!”
“喂,”苏锦的声音还带着点沙哑,他清了清嗓子,又说:“我的店下午才开,你别让你儿子太早来。你儿子……叫杨律对吧?”他以前在照片上见过杨律一次,隐隐约约记得名字。
跟苏锦打电话的这位,正是杨律的爸爸杨傲春,苏锦的铁哥们兼发小。杨傲春这几天要出差,他看苏锦挺闲,就把孩子扔给苏锦带几天。苏锦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大龄少年措不及防被赋予这一重任,连拒绝都来不及。
“啊,对。他一点过去。”杨傲春继续用他的大嗓门道:“我儿子比较聪明,不会乱跑,困了知道睡饿了知道吃,放着就行,你开的店的地址我也已经告诉他了。”听语气似乎还挺自豪。
“丢了我可不管。”苏锦不客气道。他克制地打了个呵欠,实则在床上伸了个舒服的懒腰。
对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布料摩擦声,似乎在收拾行李,“我这边收行李呢,下午一点半的飞机,再聊昂。”杨傲春话音未落,苏锦便不客气地掐断了通话。
“才十点……”他动了动喉结,重新闭上眼睛,准备睡个回笼觉。
十五分钟后。
“轰……笃笃笃笃笃”苏锦本来残存的睡意直接被楼下的装修声吵得睡意全无,他揉了揉脸,终于万分艰难地脱离了床的怀抱,“行尸走肉”般地晃到洗漱台前。
镜子里的人眉眼深邃,面部轮廓极其柔和,眼部线条却是凌厉的,这常常导致他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不太好接近,脸上没表情的时候好像生气一样。不过……苏锦这欠揍的性格也就与上述情况无关了
然后,镜子里的大龄少年一脸无奈地冲地板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准备洗漱完去吃顿约等于午饭的早饭。
苏锦抓起一顶卡其色鸭舌帽往头上一扣,再把太阳眼镜一带,就差穿条破洞裤去跳街舞了。他插着裤兜,不可一世地迈着长腿下了楼,好像已经成为了这条街上最靓的仔。
苏锦住的公寓绿化极佳,有一条一年四季都有常青树的林荫小径,常常有人在早晨或傍晚沿着这条小径跑步。公寓里大多都是年轻人,常常聚在一块儿在公寓的操场里打球。但苏锦是个例外——他经常跑到隔壁小区和老大爷们下象棋,倒是在一帮老大爷中混得风生水起。
经过隔壁小区和老大爷们打过招呼后,苏锦又继续不可一世地往转角的一家甜品店去了。他因为去得多已经和甜品店的前台小哥们颇为熟识了,消费同时顺便也能唠唠嗑。
等苏锦唠完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半了。
然后他后知后觉地一掏口袋,发现他没带店里的钥匙。
苏锦无奈地闭了闭眼,他又要回去拿钥匙。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住在六楼爬上去很麻烦,而且公寓里还没有电梯。
正值盛夏,苏锦大汗淋漓,索性把鸭舌帽摘下来挂在手臂上,免得闷出一头汗。等他赶到店门口的时候已经一点了。衬衫被汗水浸湿,贴着身体不经意勾勒出流畅的背部线条。他抬手解开两颗扣子,向往常一般打开门锁,优雅地推开门进入,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满巳大街,520号。
“叮铃铃——”墙上的风铃被推开门吹进来的风吹动,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紧接着响起一阵脚步声。
“欢迎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