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她是凶手吗？

这时候，严浩翔应当捂上耳朵的。哪怕只有一双手捂不住所有人的，也该把自己的捂上当做没有听见，就不用对此做出反应。

从身后递出的麦克风让严浩翔有些措不及防，不过严浩翔调整的很快，只是一秒钟的之间就已经反映过来是因为他让秘书把消息传出去引来的记者，早就有所准备，只是没有想到来的竟然如此迅速。

摄像头对准严浩翔，男记者犀利的问到，“你觉得梁鹊是杀害张真源的凶手吗？”

“谁让记者进来的？”

“您好，这里不允许拍摄和采访。”

“严先生回答一下吧！”急着被警务人员往外赶，话筒仍然隔着半米远伸到了严浩翔的面前。

严浩翔并没有回答什么的打算，只是装作沉痛，即使是逃犯的死亡也要表现出他的怜悯之心来，显出他的善良，他的也就是梁鹊的。

微表情处理的很细致，记者无数次重复回看想要从中找到一点破绽都无从下手，似乎严浩翔就是他演出来的这副模样。本来没有什么人会关心的视频，被他的秘书一通电话要求推广之后，各个社交平台都在传着这段深沉的告别。

他们以为严浩翔能够控制住疯了一样完全没有分寸的梁鹊，请求他和梁鹊好好说说，跟他们回局里配合调查，严浩翔表面上应下了，“这完全是我应该做的。”可他力所不能及，梁鹊一见到他情绪就更加激动了，抓着他的手臂，一张口不是为了说话而是咬在严浩翔肩膀上，隔着衣服严浩翔都能感觉到她牙齿分明的界限，用力的像是要把他一层肉咬下来似的。

数不清的眼睛盯着严浩翔，即使只有一个人清醒的戏，他也要继续演下去，痛但微笑着，手掌放在梁鹊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说什么“我来了，没事了”之类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的废话。

梁鹊下嘴更加重了些，感觉到一股从布料缝隙中渗透出来的血腥味才松口。头埋在严浩翔的怀里，或许是遮住了眼睛把严浩翔认成了张真源，她哭的泣不成声，只顾着说，“我就知道你还会再回来。”

煽情的时刻，严浩翔满脑子都是：人真不是她杀的？她对张真源的爱是真的？假的吧……

没有人会告诉他答案。

真真假假的，没有关系的。

问询室里为梁鹊备上了茶水和盒饭，她一口都没有吃，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她的眼冒金星，说是被请来的，实际上跟问询犯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她不仅仅是目击者，是严浩翔的妻子，还是三年前警方派出安插在张真源身边的卧底。

任务没有完成就已经和警方断了联系，大案要案里少不了梁鹊的手笔，最开始丁程鑫还在为梁鹊辩解，猜测她一定有什么苦衷，时间越长，涉案越广，变节的帽子扣不到她的头上，也难免怀疑梁鹊在花花世界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借用卧底身份之便，发泄自己恶劣的私欲。

射灯照在梁鹊的脸上，亮的她睁不开眼。

只觉得：这一次，是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