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年轻,比起现实,还是先看了想象之中的画面。还没有见到歹徒,就已经想象出了跟在梁鹊后面的人。梁鹊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能够追着梁鹊的,但是追着梁鹊的,应该是比梁鹊更毒辣的人。
服务生就这么简单地想着他们中间的对立关系,听到梁鹊跑出去,后门重重的的摔在门框上的声音,再被萧肃宁拉开,她又跟着追了梁鹊出去。之后大家屏息凝神十分钟,都没有见到更多的动静产生,服务生缓过劲来,用餐厅的电话报了警。
萧肃宁吓着了服务生,从她的手边擦过去的,服务生就怕盘子掉在地上,盘子上还有一盘都快比她一天的工资高的甜点,手生生的抓着,有种盘生我生、盘死我死的架势,最终人和盘一起摔到地板上,人磕着了,盘也要赔。
服务生看着地上砸碎的盘子开始哭了起来,成本价虽然就那么三瓜两枣的,但是这种餐厅里面什么东西都要翻个几十倍,她的工资可能都抵不上这几个盘子的,突然间就觉得今天晚当班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本来也是替人来的,她似乎已开始就知道一群富太太的聚餐里总会有人遭殃,走的掉的全走了,只有想要收着高额的小费、又能够把自己排除在外的层级,才躲在暗处观察着。
太太们安慰服务生说,“没事的,不就是几个盘子而已吗?”
对她们来说几个盘子确实是搬不上台面,她们甚至都不知道服务生哭的原因,服务生多希望有个人站出来对她说,今天她造成的损失都由她来承担。但是,餐厅也不可能把萧肃宁找回来专门为了赔着一个盘子钱,她可是餐厅的常客,少了她还不知道要少挣多少钱。餐厅老板也不是傻子,有人能够承担的费用,他才不会吃着哑巴亏。
叫她把音乐调大声的太太从包里摸出一张纸巾递给她,下面垫着一张名片,似乎是她的,太太说,“如果你需要钱的话,打这个电话,会有人来帮助你的。”
为什么会有人平白无故的要帮她,“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的。”
“不需要,有一张身份证就够了。”
“身份证?”
“是啊,只需要身份证。”太太笑着看着她,指躲在后厨暗自窃喜没有被自己撞上的领班和同事们,“只要你愿意,她们会成为替你背锅的人,再也没有人能够欺负你。”
她并不心动,从小就有人教育她,这是陷阱,而不是上天的恩赐。
“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她坚决的说了不。
可是,宋亚轩也曾经像她一样说过不。
这本来就不是一个人流量大的街道,消费极贵,很多人根本不会往这儿走。又正好是工作日的下午,除了他们这种闲的没班上的人,基本不会选择在这个炎热的马路牙子上都散发着热气的时间段出现街上的人少的可怜,梁鹊想躲藏都没有地方藏,倒是有一点好处,就是梁鹊也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后面人还有没有在跟着她。
并没有,她似乎是一整条路上最孤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