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

完成了一笔大任务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回家探亲，放几天假。但是小五不知道去哪，这张真源说，如果找到了小五的父母，会把他们抽筋扒皮，给小五做衣服穿。因为这小五的印象里的父母，只是很模糊的两个身影，模糊到就算他们两个现在站在小五面前，他都认不出来。他知道自己是有父母的，只是不知道是谁罢了。

张真源骗他，说见到小五的那天，就是在那一条有很多人的马路上，他路过垃圾站，然后就听到小孩的哭声，他一辈子可能就慈悲那么一次，差人从垃圾桶里挖出了小五来。夏天将近四十度的城市，小五被一层又一层的棉被裹得，臭气熏天的处于垃圾中。

张真源告诉他的父母抛弃了小五，在他只是个婴儿的时候，但是小五其实有印象。父亲牵着他的手把他交给了另一个人，然后他对自己鞭打责骂，只是为了发泄他的愤怒，借着酒劲，他做了很多的烂事儿。

小五比婴儿大点，但是在一个成年男人面前哪有还手之力，小五跑了十步，却被他两三步追上了。抓着小五没剪的头发，力气大到小五感觉再多一分，他的头发就会从头皮中整片拔出。见到张真源的时候，他好像是个秃子，特别狼狈又特别滑稽，张真源见他先嫌弃的笑了好久，然后让刘耀文带小五去洗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给他找了本世界名著读。小五甚至都不认几个字，智力好像也比人家低一些。张真源一页一页翻着给他念了，他还反应不过来故事里讲的到底是什么。只是一翻开书，小五就会沉沉的睡过去，可能他从小就不是读书的料。

张真源非逼他读书，小五听话，就没有怨言的一直读，背不下来就接着背，可他的成绩一直都是班上的最后一名。小五读的是一所特别卷的高中，这是一回事。另一回事，张真源在舞刀弄枪的时候，他也坐在房间里读书。老师讲课的时候说，大家都应该像第一名一样，坐在菜市场读书，就是为了培养专注力，在嘈杂的环境下，也要学着读得进去书。小五当时就想，他呆的地方还不够乱吗？他怎么还没培养出一个在吵闹的地方读书的能力。

小五太较真了，他还去问张真源为什么。张真源一时没分清小五到底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还是真的认真的在问，但他确定是后者的时候，张真源又有点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和小五解释菜市场和他所在的环境并不是一种规格的。菜市场手起刀落斩的是牛羊鱼肉，但是他读书的地方，一颗子弹、一颗炸药还是一把刀过来，随时都会要了他们的命。

张真源叫来了刘耀文，刘耀文乱讲一通，把小五讲的更懵了，说了半天拢共也只说了个，“我没读过书，我哪知道这些。”

看着小五混乱的样子，张真源说，“没什么不一样的，只是你读的还不够多，所以没学会。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小时候在垃圾桶里把头给蒙坏了，现在智力发展有些迟钝，等你再过个三年吧，他会的，你便也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