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临海别墅,只有保姆在等张真源,一个劲跟着问张真源需不需要吃点什么,他婉拒了,在阮坪那陪她吃过了,只问,“梁鹊呢?”
“她闲不住,出门了。”
“去哪了?”
“梁小姐不爱我问这些,她从来不答的。”保姆实话实说,“但是耀文跟着她。”
“好。”张真源揉揉太阳穴,他觉得梁鹊受了刺激多少得在房间里锁自己个一晚,火急火燎上赶着回来给她端茶倒水。她心态倒是真好,跟没事人一样胡吃海喝去了。躺上了床,一片安眠药下肚就蒙上了被子。正常药量是两片,坏事做多了,张真源从来不睡那么死。
张真源信任刘耀文,有他跟着梁鹊闹出不了什么事,也就不管了。
刘耀文隔着时间节点给张真源汇报梁鹊的定位,他没跟太近,远远看见她又进了灰色地带某间包厢,就回办公室的躺椅上躺着了,叫了老鸨子来问那间包厢里进了谁,都是些这里的常客,点了几个相熟的小姐,他脚翘上了办公桌,电脑调出监控,听着收音设备收集到的声音,把音量调到最小闭目养神。
心里把梁鹊骂了一万遍:死女人,有觉不睡非得出门给他找点班加。
梁鹊喝了两杯酒,老鸨子就主动迎来了,把她请去她的房里,都不用她费劲去找。泡了一壶茶,梁鹊一闻,又是普洱,“张真源从哪给你们批发的吧。”
“梁小姐好眼力,这就是老板赏的,他就好这口。”
梁鹊骨子里就有点当混混的潜质,手一伸,老鸨子就塞了一叠钱在她手上。
“这点钱是要干嘛?能做成什么事?”
刘耀文听笑了,梁鹊把张真源给的银行卡折了,然后靠老鸨子身上发家致富。
老鸨子在碎花裙的标签上缝了个想与梁鹊一件的时间地点的字样,先回了别墅,保姆说张真源去阮坪那了,她才想一时半会他也回不来,刚进门又出门了,白瞎中间一段路她走了两趟。
“您就帮我多在张哥面前提着点,我欠他的债啊,这些年也已经赚够了。我女儿都要孩子都要有了,我这也该回乡下享享福了。”
“你欠什么债?”
“早些年爱美,借了钱动脸,骨头都削了,在手术台上医生失误了,看我这脸,就得不停的修复修复再修复才有个人样,哪哪都是坑。”
梁鹊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她的脸,不易察觉的刀口加上锥子一样尖的下巴已经是做过很多轮的弥补出来的了。
后来她还去垫了鼻子,开了眼角,胸也是硅胶填充的。“我向张哥借了钱,以为很快等我理财到期就能拿出来填上这个窟窿,谁知道私人银行倒了,卷着我的钱跑了,本金我没拿回来,就连利息我也一分没见到。”
“我这人啊,运气特别差,买什么亏什么。梁小姐,您就帮我点美言几句,说不定呢,张哥心情好就和我一笔勾销了呢。”
长长一段话她根本不带停顿,像是对每一个能抓住的张真源身边的女人都说过一遍的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