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其实不大相信梁鹊会为了钱妥协,毕竟她长了一张正直的脸,做的事也狠,嘴上说着要毁了他,跟他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其实聪明的很,从一开始就在想怎么把自己摘干净,她也确实有这个能耐。
要真按梁鹊说的,父亲逃了,母亲去世,她一个人退学抚养弟弟长大,但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不沾宋亚轩的血解决了他,脱身从脸上动刀子,变成一个全新的人,就连跋扈的性格都转了一百八十度。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就梁鹊这种只心狠但蠢的人能做出来。换张真源,非得金蝉脱壳全身而退,或者拼个你死我活杀出一条血路。他一向如此。
但梁鹊的话可信度有多少,张真源说不准。
刘耀文查过宋恩楠,也查过梁鹊,宋恩楠死亡,而梁鹊几乎是一个空白的身份,关于她的信息少之又少,能证明梁鹊的更是像大海捞针一样难,但仅有的描述中,能够感知到,在宋恩楠成为梁鹊之前,梁鹊是个活生生的人,如何被宋恩楠取代,而梁鹊怎么销声匿迹了,宋恩楠一个穷困潦倒、社交关系简单的退学女大学生,又怎么找到了一个如此适合取代的身份且顺利完成身份的转变。这些关键的脉络,刘耀文怎么翻都翻不到答案。
梁鹊就像一本没有答案的书,但张真源非要在横线上填上点什么。笔写不上字,他就派人去找刀刻,刀划破了纸,他也要写完这一页。
和张真源握了手,梁鹊还不忘讨价还价,“五五行吗?你也不缺这点。”
“那我拿什么钱养你弟呢?”
“……”梁鹊顿了两秒,“他还真活着?”
“你们俩掌握着我的同一个秘密,你都活着,他为什么要死。”
梁鹊一时失语,“您一碗水端的还挺平。”
他真像土皇帝,衣食无忧住着金碧辉煌的宫殿,养着不知道多少貌美如花的女人,做尽伤天害理的勾当,一群人忠诚的尾随着他为他收拾烂摊子,但他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包括梁鹊的。
一般情况下,当梁鹊措辞用您时,说明她已经无法说出理智的话,再多和她说两句,她在走之前也会把桌子掀了。
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因为分成置气的时候,梁鹊忠诚的警察心已经开始燃烧,她恨不得现在就让张真源服法。可两手空空,什么证据都没有,已经把自己搭进去钓鱼执法了,不卧薪尝胆哪里对得起她这一身伤疤。
今时不同往日,梁鹊掀了桌子有人替她收拾干净,但在离张真源只有一米的地方,她只是略显愤怒的跳起来,刘耀文已经指挥着手下控制住梁鹊。警察用手铐,刘耀文随身携带麻绳,捆的她的手腕拉到最紧,毛刺扎进她的皮肤,白皙纤细的手腕上立刻就起了红痕。“你有病吧?”
梁鹊挣扎着,刘耀文用力扯麻绳也不忘回一句,“你他妈才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