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

丁程鑫说的话让梁鹊摸不着头脑，但她总有种自己罪孽深重的错觉，可她不是圣母白莲花擅长道德绑架自己到每一个受害者都和自己有点关系。

梁鹊这谁啊？

丁程鑫宋恩楠，十九岁，市师范大学大二学生。

梁鹊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丁程鑫提过，就在前天。好像是他高中的学妹，因为有求于他而找同学的关系要来了他的电话号码。

弟弟在夜店因为打人闹事被带进了局里，宋恩楠担心被自己哄着长大的弟弟受委屈，想着办法掏保证金救他出来。

但她弟弟惹的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物，找了很多由头告他，看起来非要他在局子里蹲一阵。

宋恩楠哭哭啼啼求丁程鑫那天，梁鹊只见识了后半场，她只觉得宋恩楠说话里带着一股绿茶味，说着什么都不图，为难的话就算了，但是每一句都让丁程鑫同情。

帮了会让丁程鑫难做，他平时哪是拉的下脸满警局帮人找关系的人，可宋恩楠几滴眼泪就让他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

梁鹊让他陪着去玩，丁程鑫婉拒了，以自己有正事为由。

丁程鑫她的事紧急。

梁鹊我的就不紧急？

丁程鑫梁鹊。

梁鹊到！

丁程鑫你明明自己也能玩。

梁鹊少叫我名。

梁鹊准没好话…

梁鹊嘟嘟囔囔打算走了，又听见丁程鑫喊自己，不过这次不是叫全名，而是好声好气的喊了声——

丁程鑫小鹊。

梁鹊嗯。

梁鹊停下脚步，以为丁程鑫要改变主意，多少期待着他往下要讲的话。

丁程鑫你能不能帮帮她。

丁程鑫你爸说句话比什么都管用。

梁鹊铁石心肠。

梁鹊主意都打我爸身上了，谁给你想的办法，你的小学妹啊。

梁鹊没事的时候叫梁鹊，有求于我的时候叫小鹊。

梁鹊她怎么不直接求我爸放她弟走呀？你和她都知道这不和规定吧，那还来为难我干嘛呢。

丁程鑫说不通就算了。

梁鹊哦，副队，我放假去了。

梁鹊磕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才是一对。

要说醋意上头，把宋恩楠划进了情敌的名单，她什么都没做，一句好话没说，在梁盟面前连她和弟弟的名字都没提到，又有什么不正常的呢？

丁程鑫一句如果不是你，把所有的话都堵在梁鹊嗓子眼里，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特别是面对四十八小时前还是鲜活的生命哭闹着求丁程鑫救她弟弟，现在却躺在一片血泊中连呼吸都在几秒之前停止了。

赶来的医护人员按着心肺为她急救，那一刻梁鹊在想：是不是真的因为她，只有一丝关系但也能扯上关系的愧疚感。

宋恩楠被救护车抬走，丁程鑫比谁都着急粉跟上了车，临走之前交代好工作，梁鹊留在原地站了好久然后无声的开始记录现场，事后对目击证人的探访，笔记本上的字她第一次没写的龙飞凤舞。

医院传来消息，脑死亡，她以后很大概率会躺在病床上做一辈子植物人。

丁程鑫茶不思饭不想，认定是自己没能力才害了她。直到刑警二队在会上提出，宋恩楠与他们正在监视的夜总会“灰色地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牵扯面积广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