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的道路上,有风急雨骤,有孤夜的寂寥,
有不被理解的执着。但只要回到爷爷的怀抱,一切困难都拥有了勇敢面对的勇气。
依稀记得故乡的风光,晚秋的澄清的天像一望无
际的平静的碧海;强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动着,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山脚下片片的高梁时时摇曳着丰满的穗头,好似波动着的红水;金黄了的叶片田间增了几分色彩。
我缓缓步履走在田间小道,路旁小溪在阳光的照
射下,泛起缕缕金光,鱼儿竟先跃出水面,惊起了荷花,荡起了层层涟漪,田里的蛙声一阵接着一阵鸣叫。我凝望着麦田间的人影,他驼下弯曲的背,浸满汗水的上衣被系在腰上,我叫住了那个人影,高兴的说道:爷爷!我来啦!回家吧!"那个人影愣了一下,朝我看去,眼旁的皱纹在他朝我笑时格外显眼,爷爷朝我走来,手拿起腰上的衣服擦了擦手上的泥土,我牵起他的手,走上了回家的道路,我看着那细嫩白净的手握着一支布满手纹粗糙又鸟黑的大手,我抬头问爷爷"爷爷,你手上为什么那么粗糙呀?"爷温和的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道"因为要割麦子啊。"我又看向了爷爷背上泛着金鳞的麦子,又问道:“那爷爷你背着小
麦重吗?"爷爷用手提了提背上的框子,笑着说:“不重。”
我们回到了伫立在竹林中的屋子,看到了桌子上
的糖,我兴奋的跑向了桌子,拿起用纸包住的糖,一口含在嘴里,甜甜的果香弥漫在嘴里,浸在我的牙齿里,我拿起了鱼食就去逗鱼缸中的金鱼,逗着逗着不由的出了神,再反应过来的时候,爷爷轻轻拍了拍我,我扭头望去,看到爷爷手中拿着竹叶糕,我喜出望外,吃着软儒的竹口糕,很香也很甜。
忽然我恍过了神,今日我回到故乡是来参加你的
葬礼。浙析沥沥的,远处的竹林被套上了一层细纱,身旁的树不停摇曳着,感受着这大自然的洗礼,无尽的滴落声在地面响起,远的,近的,荡出一片连漪。我望着挂满白布的竹屋,望着屋中白茫茫的一片,我拖着脚步迈向了那个我熟悉的竹屋,望着棺材里静静躺着的人,他的头发像平常一样凌乱,像是一把扫帚,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屋中哭声此起彼伏,萦绕在我耳边是你儿时与我玩闹的笑语,我凝望着爷爷的手,依旧粗糙得像老松树皮,手心磨出了厚厚的老茧,指缝的泥无人问起。
人们簇拥着把你送出了竹林,我和身旁的树一样
不知躲避的淋着雨,不同的是,树好像是被赐予了力量,叶子重新变得透亮,可我还是无法清醒,只有身体更冷罢了。忽一阵风拂来,温柔地拥抱了我,我想起你还留着糖与竹叶糕给我,想起你说过在你怀里能获得面对困难的勇气,我当这风是你。
风拥抱了我,我知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