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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命运般的相逢

玲舟

第一章 運命的な出会い

京都的樱花又开了,开的很灿烂,很美。初阳的照耀下,清风拂过樱枝,卷上几片红中透白的樱花瓣,横掠过狭长的本州岛。

筱冢枫成,在京都长大,却在正太的年纪搬到了日本海沿岸的新潟,这里也有樱花,也在日光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但是,他总觉得,这里不如京都。

学校里的生活不像动漫中描绘的那样多彩,但至少也够人受的了。临近毕业,校长对筱冢他们说,他们的学校联合了另外两所,将要一起去京都举行毕业典礼。筱冢是高兴的,从这时,他才了解到,其实,他们班的大部分人都来自京都。筱冢的同桌栗原玲舟问他,是不是有点紧张。筱冢说自然,但也希望回去一趟。

走的前一晚,藤原逢坂叫住筱冢:“枫成,你父母在京都吗?”他摆摆手:“早搬去鹿儿岛了。”“那你去干什么?”藤原笑笑。“我想去看场樱花。”筱冢答道,听到这里,逢坂像是找到知音似的,欣慰地笑了:“原来,你也是为了去看樱花啊……”他自顾自地说着,却不知觉的哽咽了起来,也许,他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们就乘着新干线出发了。沿途的景色不必多说,到处都是远古的固源岩与凝灰岩铸成的陡崖与断壁。偶尔会见到零零散散分布在日本海沿岸的工厂,倒给狭窄的新潟平原增添了几分现代化的气息。栗原就坐在筱冢旁边,后面的水原俊倚着椅背在看手机,事实证明,他在路过飞山脉时丢下手机睡着了。栗原也靠在筱冢的肩膀上,不知不觉的睡下了。其实,被靠着是很不舒服的,但筱冢不想打扰她,便由她去了。到富山时,列车在站停了一下。水原被制动产生的后坐力推醒。醒来之后,他环顾一下四周。

“停车了。”他自言自语道,“枫成,你下去吗?”筱冢看看倚在他肩膀上正睡着的栗原,不忍心喊她起来。便回答水原道:“不下了。”

“行啊,”他摸摸口袋,翻出几张一千元的钞票,“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带的吗?”

筱冢思索了一会儿:“要是方便,帮我带瓶水回来吧。”

“好的。”水原往车厢里走了走,叫上藤原,一起下车了。筱冢便自己打趣,但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想的,他便把注意力转到栗原身上。筱冢摸摸她的头发,比较蓬乱,但很软,手感很好,发卡吊在发丝间,反射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实际上,筱冢平时都是心情好的时候才关心她几句,平日里,则都是不言不语的。她并不怪罪他,因为那不是他的义务;而筱冢却开始反省自己,因为那是他的道德。

水原和藤原一起回来后,水原丢给筱冢一瓶水,随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问我:“栗原没醒呢?”“嗯。”筱冢答道。“你不下去,不会就是为了照顾她吧?”水原笑笑,问。“总不能抱着她下去吧?”他扫了栗原一眼,回答他。

“算了,挺好的。”水原长叹一声,“真羡慕你,还有女生陪着。”筱冢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并不认为他的话完全对,却又组织不出什么语言回应他。筱冢便沉默,不再去思考。水原也没有为难他,听到没有动静,便不再出声了。

列车门关了,驶出了富山车站。窗外再次转变为亘古的固原岩与凝灰岩组合而成的山壁,垄断了日本海沿岸狭窄的平原。车轮与铁轨不断地发出摩擦声,机械运动的声响萦绕在耳畔,传来和谐有致却又枯燥难听的声响。

水原正倚在座位上,百无聊赖地转头望着窗外日本海面的景色,远眺着远处雾迷蒙雾霭中朝鲜半岛若隐若现的轮廓。火车的运动声突然越发刺耳了起来,四周没有人声,只有列车和铁轨摩擦发出的轰隆声。

“啊……筱冢……”一声很温柔的声音传来,筱冢便转头去看,是栗原。“你醒了啊。可以不用叫我筱冢,叫我枫成就好。”栗原从我的肩上爬起来,用手侧揉了揉惺忪蒙眬的眼睛。

“啊,啊……对不起……”

“欸,没事的。”筱冢赶忙摆手道。

“没有连累到你吧?”她问筱冢。

“啊……没有,没有。”

“哦,好的。”她随即应了一声,倚在椅背上,后面的水原没有说什么,筱冢转头看去他的神情,似乎有一点失落。随后,车厢里静寂地只剩下了呼吸声,一直等到列车停在京都。

下车后,对面站台也有列车停了下来,校长说,那是神奈川来的,将与我们一同举行毕业典礼的另一所学校的学生。校长兴高采烈的走过去,与列车上下来的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握了手。

涌出的人群中,筱冢找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响伊!”他奔过去,喊着。

铃木响伊一听到声响,随即转过身子来。“枫成!”他似乎很激动,“红崖社正式成立了!”随后,他激动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凭单:神奈川的印章,上面登记了一些事项,最上面是红崖社三个字,下面是创始人的名字,铃木响伊和佐本人苏李,后面是繁冗的资料。

“佐本人先生是谁?”筱冢问道。

铃木向后转去,对着人潮大喊一声:“苏李!”

佐本人从人潮中跳出来:“干嘛?”

“介绍一下!”铃木指着筱冢,对佐本人道,“这位是筱冢枫成,新潟的。好多年的朋友了。”佐本人伸出手来,筱冢便与他握了握。

“筱冢!”藤原突然在远处大叫了一声筱冢的名字,“学校队伍都走了,快跟上来!”“哦!”他大声地应了一下,随后看看铃木与佐本人,“那……我先告辞了,有缘再会!”

佐本人向他挥手,筱冢快跑过去跟上藤原,与他一起汇进学校的大部队,乘上两辆双层巴士,跟着京都正午强烈却柔和的阳光,穿梭在繁华的市井民间。抵达一处建筑前时,筱冢他们下车,去列队了。

校长走到队伍前面,清了清嗓子,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张先前拟好的稿子,读道:“同学们!此行,你们将在京都驻留三天。三天之后,我们就举办典礼。你们眼前这栋大楼,是我们三所学校共同承包下来的旅店。四个人一间房间,按性别区分开楼层,在这里住三天。希望大家严于律己,约束好一举一动,不要在临近毕业的时候,做出违纪的事情。下面,请石见老师来读一下大家的房间号,有序来领房卡上楼。”

校长又摸出一沓名单,递给一旁的石见老师。石见则搬出一大堆房卡,随后,石见开始报名字。

其实,从校长讲话起,筱冢就开始木讷的杵在那儿发呆。不想什么,只是对这种枯燥的发言提不起什么兴趣。

“筱冢枫成,二十七楼四号房。”

筱冢被自己的名字惊醒过来,向前,从石见的手里接过房卡,拖上行李走进旅店。里面很拥挤,但是几乎没有什么人说话,偶尔蹦出几句神奈川方言,他才知道,铃木他们也来了。好不容易推推搡搡上了楼梯,艰难地伸出手,按上二十七楼的电钮。电梯门合上了,连仅有的几句神奈川方言都销声匿迹了,四周只有充斥着生机的死寂。三楼,五楼,十楼……电梯一层层的停下,让人下梯,直到数分钟后,筱冢才被人潮在二十七楼冲出电梯门。筱冢掸一掸身上并不存在的尘灰,径直奔向四号房,用拇指和食指夹住房卡,往自动感应扭上刷了一下。

“咔嗒”一声,门开了。里面是水原。

“哟,你也这间房啊!”水原问筱冢。

“可不是吗?挺巧的。”筱冢摇摇头,将行李撇在一边,随后到上铺休息。

几分钟后,门又被打开了。走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说着京都方言,一个穿着背带裤,一个戴着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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