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月色溶溶高悬在树梢,给往日里素雅秀致的庭院笼上了一层白霜。
澄蓝色的天空不见一丝云彩,似是天公作美,要成全这一对有情人。
果郡王府内张灯结彩,满府皆是喜庆的红色,正合了主人家今日的心情。
大厅内觥筹交错,宾客面上皆带着笑意,举杯向果郡王贺喜。
允礼身着红色喜袍,亦是满脸喜色,宾客的劝酒亦是来者不拒,只为了听那一声声或真心或假意的新婚贺词,意气风发的样子任谁也能看得出他今日是如何心情舒畅。
眼见着酒过三巡,允礼方才婉言推拒了不停上前的宾客,扶着阿晋摇摇晃晃地朝自己新婚妻子所在的正院走去。
临行至门口才猛地懊丧起来,自己这满身酒气,熏着怜卿可如何是好?
说罢便匆匆进了隔壁屋子沐浴更衣,还不忘让阿晋去告诉福晋一声。
怜卿此时早已在侍女的伺候下用了些点心,正盖着红盖头端坐在床上等着允礼的到来。
此时听闻阿晋传来的话也不惊讶,只是姿势不自觉放松了几分。
负责合卺礼的是恒亲王福晋,虽不见其人,但闻得其声便知是一位温柔和善的女子。
路人久闻十七弟爱重弟妹,今日一见,便知传闻非虚了。
路人这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送饭食、送靠枕、来传话,前前后后进来了得七八回。
路人我看呀,十七弟这人在宴席,心却早飞到弟妹这儿来了。
她这话说得诙谐,却很好地拿捏着分寸,怜卿听着便羞红了脸,但却没有故作推辞。
怜卿王爷确实待妾身情深义重,妾身只盼能与王爷如同五哥与五嫂一般相濡以沫、恩爱缱绻。
怜卿这话说得直白又贴心,恒亲王福晋只觉这位新弟妹性情颇为单纯柔善,不似旁人那般心思深沉。
此后的攀谈也少了几分客套,多了一些亲近。
二人正轻声细语地交谈着,便听门外传来了一阵有些虚晃的脚步声。
允礼推门而入,进门的一瞬间他的眼中便只剩下了那抹红色的身影。他几步行至床前,略带些急切地想要掀开盖头,却在触及的一瞬间突然想起了什么,生生停住了手。
他从推门到掀盖头的动作实在太过急切,恒亲王福晋尚未来得及开口便被生生截住。
此刻只得略带无奈地把一把杆秤递过去。
路人十七弟,你该用秤杆给新娘子掀盖头了。
允礼是……秤杆,要称心如意才是……
允礼此刻被酒意和狂喜冲昏了头脑,只能提线木偶似的接过秤杆,小心翼翼地挑开了红盖头。
怜卿只觉眼前一亮,不由得抬眼向上看去。
面前的男子身姿挺拔,丰神俊朗,一身大红的喜袍更衬得他唇红齿白,意气风发。
允礼更是望着她不知该做如何言语。
怜卿容色之盛他一直都十分清楚,当日在苏州城内见到她的第一眼他便觉得这般样貌世所罕见。
然而昔日怜卿偏好做素雅打扮,颇似空谷幽兰,水中清荷,如今盛装打扮,至秾至丽,却似三月桃夭,国色牡丹。
对上果郡王饱含情意的眼神,怜卿朝他抿唇一笑,眼中的情意亦是如同烂漫的春花,令人望之生怜。
恒亲王福晋带着笑意看着两人,也不打断他们的眉目传情。
行完坐帐礼,又被哄着吃了子孙饽饽,恒亲王福晋才功成身退。
眼见着新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心爱的女子身着凤冠霞帔坐在他们的床上。允礼只觉自己如坠梦中,还是那种让人恨不得再也醒不来的美梦。
方才被压下去的酒意又涌上了心头,他一瞬间站立不稳倒在了怜卿的身上。
男人沐浴过后的皂香和残留的酒气在她的鼻尖萦绕,怜卿不自觉有些羞恼,伸出手来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怜卿允礼!
然而这声轻唤非但没有令男人起身,反而愈发激起了他心中潜藏已久的渴望。
男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扶上了她的腰间,笨拙又急切地吻住了她的唇瓣,似是要将这几日未能相见的思念都一一诉说。
怜卿允……唔……允礼
怜卿你……你轻些……唔
允礼笨,该叫夫君。
他双手捧着怜卿的脸,含住她的唇瓣,一下一下吻得轻柔。
允礼接下来怕不怕?
允礼一边动作轻柔地游走,一边带着笑意问怀中的姑娘。
怜卿咬着红唇摇了摇头,眸中亦是情动,水光潋滟。
怜卿允礼…夫君…你亲亲我。
怜卿亲亲我…我便不怕了……
允礼闻言心中的怜惜更盛,吻上了那红润的唇瓣。
允礼顾及心上人的身体,动作温柔又细致,每每动作又会问她是否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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