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却又不一样,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呢?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对!是魔神,曾经濒死之时,魔神的声音都会在他心底出现,而这次,却什么都没有。
澹台烬撑起身子,将被子盖在黎苏苏身上,他好想上床和她一起睡,可是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那样会吓到她的,现在,他们还是仇人。
她带着整个仙门的希望,孤身一人来到这陌生的五百年前,唯一认识的,居然还是他这个仇人,澹台烬倚在床边,扭头看着熟睡的爱人,轻轻吐出一句,“这次,你不再是孤身一人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与你一同面对。”
该怎么做呢?怎么才能让她相信自己是真心的想要和她站在一处呢?难道只能重复上一世的经历吗?可是他到现在都不能确定,上一世,黎苏苏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是恐惧,怜悯还是爱呢?
呵,她爱不爱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爱她啊,只要看到她,便满心欢喜,只要知道那人是她,就足够了。
澹台烬单手抚上发晕的脑袋,暗暗起誓,一定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既能保住她爱的人间,又不会重蹈前世覆辙。
天亮了,黎苏苏还未醒,澹台烬已经卷起地上的铺盖,拖着病体来到伙房,分明饿的前胸贴后背,看着那些泔水,他却失去了胃口,已经太久没有吃过此等恶劣的饭食,简直比她做的饭还令人反胃。
那一梦黄粱,竟让他忘了,现在的处境是何等糟糕,连这口泔水都不可以那么轻易得到。
“啪——”一旁的伙夫当着他的面盖上了泔水桶,眼神暗示另一边水桶里还未刷的碗,笑眼盈盈,“姑爷,你说你总不能天天只吃饭不干活吧,劳您大驾,把那些主子们用过的碗筷刷干净再吃饭。”
一个人带起了头,其他人也跟着起哄,仿佛欺负他,才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他啊,就是主子的身份,奴才的本分。”
“就是就是,你说这叫什么?贵人贱命!”
“你们说,像他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对啊对啊,死了算了,哈哈哈!”
澹台烬无奈的看着那盆加了冰的洗碗水,嗤笑一声,卷起衣袖去触碰那彻骨的寒冷,他没有去理那些人,甚至故意放慢了刷碗的速度。
“别洗了,没看出来他们是在耍你吗?”
一双温热的手抓住了澹台烬的手腕,将他拉开,“你一个君王之子任奴仆欺辱,你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吗?”
澹台烬看着她的眼,那双眼里有恨铁不成钢的怒意,甚至还带着一些怜惜,她看向他的眼里,已没有惧意与恨意。
这一次,他没有反问,因为这次,他知道什么是羞耻之心,她明明是在关心自己,为什么还要给她找不痛快呢,看向她的眼神,真的很难不带有笑意。
“你,你笑什么?!”
“二小姐说的我自然都明白,可是不洗完这些碗,我就得不到那口饭,不吃饭,我会死。”
“跟我走!”
黎苏苏被他看的浑身发毛,分明是魔神,却做出那样的表情,像是要把她的魂给勾走,按道理,叶夕雾和他关系并不好才对吧,他以为笑成那样就会得到叶夕雾的好感吗,恐怕只会得到一顿毒打吧……难道他有那种癖好——黎苏苏不自禁看了眼她一把拽住的人,他甚至还在笑,小魔神这么变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