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不久的将来将开启同悲道,十二真神枕戈待旦,数万天兵时刻关注着魔域的动向,冥夜养好伤后回了玉倾宫,却看见了等候多时的天欢。
腾蛇族的圣女双眼含泪的看着她,语气充满担忧:“冥夜你终于回来了,听说你被魔神抓住,这些日子可担心死我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是了,师父临终前将天欢托付给他照顾,他若身死,师父的女儿也将再无依靠,魔界奉行强者为尊,但神族,没有尺寸战功,也是暗地里被人瞧不起的存在。
冥夜叹了口气,对着天欢道:“天欢,过些日子你还是回蛇山吧,以后有腾蛇族的长老们护着你,你往后不必再为了我担惊受怕。”
“什么?”天欢原本哭泣的脸顿时愣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冥夜,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冥夜拧眉,淡淡道:“你若想住在玉倾宫也可以,但此后你得自立自强,以后我不在了,你得学会不再依靠他人。”
“你不在?”天欢惊怒得一把攥住冥夜的衣袖,追问道:“你为什么不在?你要去哪里?爹爹临终前将我托付给你,你不能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
冥夜似被某些恶心的回忆击中,抬眼看向天欢的眼神似乎有过一闪即逝的恨意,这吓得天欢都不由得缩回了手,拉扯之间,她却看见了冥夜脖颈上那些暧昧的痕迹。
难道?!
天欢如遭雷击,怪不得冥夜要赶她走,没想到她千防万防,还是被那个肮脏下贱的蚌妖夺走了属于她的东西!
冥夜却很快恢复了理智,对于天欢的恐惧,他却没有解释什么,她就是因为师父的留下的名誉被保护得太好了,而神明的生命,连他自己都不会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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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桑酒带着一身腐蚀之伤找到冥夜的时候,冥夜一时半会没认出来她是谁。
——这位单纯的蚌族公主,在冥夜失踪期间也是焦急如焚,神域对外封锁了战神被俘虏的消息,桑酒在神域,又是人人瞧不起的挟恩图报的漠河蚌妖,想知道冥夜的消息,只能去找对她施舍好脸色的天欢。
天欢并未告诉她冥夜被魔神俘虏的事,她骗她说,神域已经派了大批人马去寻找冥夜,但都一无所获,只有那人神妖魔皆畏惧的弱水,无人敢去一探究竟。
然后这只小蚌精就真的去了弱水找人。
弱水腐蚀了她的蚌壳,她的血肉,可是她还是穿着自己最美丽的衣服,掩盖一身的痛苦,前来见他。
“你是……?”
冥夜轻声询问,因当初漠河挟恩图报,他只是在带桑酒到上清神域时见过她一次,此后桑酒却总喜欢和天欢待在一起,想着女子之间总是有话题,他便也不再多问。
桑酒看着冥夜冷漠陌生的眼神,有口难言,心理却不可抑制的产生了怨念。
她爱他呀,来到上清后,人人都看不起她的身份,说她挟恩图报,天欢说冥夜喜欢独来独往,为了不让他厌烦,她便隐瞒了自己浊气侵体;天欢说冥夜麾下招军,为了能站在他身边,她便日日去泡那让她疼痛的涤髓泉;天欢说冥夜失踪只有弱水无人去寻,她便去了弱水寻他,受了整整一个月那敲骨噬髓般的酷刑。
而当她终于听到冥夜回到上清的消息,风尘仆仆的来见他时,却只得到疏离的一句——
她是谁。
桑酒泪如雨下,看向冥夜的眼神爱恨交织,终于鼓起勇气告诉他自己是桑酒后,却听得冥夜这样的话语:“你来得正好,前几日,水神赠予我一颗水灵珠为我疗伤,此法宝送给你们漠河甚好,你也可取出你的仙髓好生修炼,以后用自己的力量守护家园。”
桑酒终于哭了:“冥夜,你的意思是要赶我走吗?”
冥夜:“……”
难怪天欢喜欢这只小蚌精,这两个女人说话还真是有默契。
看冥夜沉默不语,桑酒讽刺一笑:“你不用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冥夜,你既然如此厌恶我,厌恶我们漠河,从此以后我们也不需要你保护。”
冥夜看着她,陈诉事实道:“的确不需要了,漠河如今已经是魔族的地盘。”
看着桑酒不可置信的脸色,冥夜皱眉:“你难道什么都不知道吗?”
在上清这些日子,这位公主到底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