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很纵容他从东海接来上清的一个小姑娘。
上清十二真神里,属冥夜年纪最小,但“战神”之名,责任却是最重。
年少老成的小蛟龙,很照顾东海家乡的小同胞,惺惺相惜的情感,听起来总算不是神明便应当高高在上淡漠无情的故事。
——
冥夜闲暇时,常流连于上清天的藏经阁,而月姬恰好也是此处的常客。
月姬是这样说的:“在我看来,清心的时光之所以存在,是生灵活着的福祉。”
她静心凝书时,像是一抹纯白的雪,一片翻滚的浪花。
《灵山志》。
在望见她所看的书封,没有一点预兆,冥夜心底涌起蔚蓝色的波浪。
他们的爱好诡异的相同。
每当与她分享书中心得时,少女谈锋尤盛,宛如急湍奔流,不可标点。谈到兴头时,他心里所想全数倾倒而出,驷马难追,简直是肆意横流。
无名的情愫,像千匝红线,缠绕心头。
冥夜问:“你也爱我所守护的世界吗?”
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放纵有多可怕。
——
月姬偷吃了天欢圣女做给冥夜的九转莲糕,气得天欢满天宫到处寻人,非要抓住这来路不明的野丫头好生教训一顿,冥夜好不容易安顿好天欢的脾气后,才在几朵彩云里找到了又在偷喝沉霜酒的月姬。
月姬红着脸,拉着冥夜的衣袖,看着他清俊的脸色,迷离着眼撒娇道:“冥夜,你来了。”
仙和神之所以能将大爱无私的奉献给世人,正因为他们可以做到克制自己的欲望。
所以上清天没有足够供奉她生长的养料,食欲成了她生长最基础的渴望。
“月姬,小心着凉,不要在这里睡。”
冥夜去夺酒壶,月姬紧紧抱在怀里,拉扯间,月姬嗷呜一口咬在冥夜手上,没有用力,温热的舌尖细细舔舐着他跳动的血管。
温软湿热的细腻感让印在他手背的感觉越发明显,冥夜停下动作,指尖蜷曲着。
月姬闭上眼睛,小小虎牙细细碾磨他的肌肤。
冥夜无奈地拉起月姬,笑间带着予取予求的纵溺,她歪歪摇摇的,醉醺醺地倾倒入他怀里。
少女身上散发着千年沉霜的酒香,醇香劲足,她靠近他的气息带着似有似无的诱惑。
“冥夜,我醉了,你抱我回去吧。”
她娇饶地拖曳着尾音,微醺的神态渐变,抬眼,一双的眼眸变得充满魔力,摄人心魄,光的柔愠,影的俏媚,皆在她眼,勾起人心里万千执念入梦。
冥夜只感觉脉搏亢奋地跃动着,循环加速,心跳变剧烈,他的心徜徉在上清的夜空,越过成群的山脉,呼啸而至到东海,最终定格在她和他最初相握牵扯的双手上。
“嘻嘻,逗你的,我才没那么容易醉呢。”
月姬推开他,笑颜灵动巧慧,皎然若星,牵动他愕然的目光。
——
后来稷泽和初凰告诉冥夜,月姬就是那位新诞生的欲神。
她的家从不是在东海。
她不是雪,不是海,是种在人心中的罂粟花。
她是天生邪性的女人。
蚀骨钻心般的疼。
——
“你骗我。”
“你知道了?”
她用着冷淡无畏的语气承认她的谎言,细密的抽痛一波波汹涌袭来,无法言喻的失望与难受,连呼吸都痛不可抑,如同被千丝万缕的蚕丝一根根收缩缠紧,直至勒得他的心脏血肉碎烂。
神明沾染了欲望的迷香,他抱住月姬深深的吻着她,尽情的挣扎在她的妖媚与冷漠之中。
她制不住他的手,也躲不过他的吻,很快就在他怀中软了身子,月姬瓷白的双臂挽上了他的脖颈,艳娆的身姿在他怀中难耐的扭动着,独有一份曼妙的风情。
“冥夜,温柔一点嘛。”
狡猾的少女欲迎还拒,将他的心意玩弄于股掌之间。
而他不再心软,他就是要拔出她在他心口扎根的罂粟,碾烂叶瓣,让她凄美地碎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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