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昏暗的庄园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似乎成了死亡最后的伴奏,一触即破,但其中也夹杂着混乱不平的呼吸声。
——然而,在所有人熟睡之后才是夜真正的开始。
庄园下妖艳的玫瑰,在洁白月光的照耀下显出一股别样的魅力,娇艳欲滴,不同于白天,在夜晚的颜色更深一些,如同染了血的怪物。
明明已经在床上躺了两三个小时了,但王顺之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不受控制的浮现出白天在庄园里法西诺看他的眼神,里面透露着一种露骨的杀意和轻蔑。一想到这,王顺之全身上下都抖了个颤,冷,冷到四肢百骸的冷。
王顺之裹紧了被子,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门口,似乎怕外面突然间窜出法西诺的身影。
窗子忽然被打开了,把王顺之吓了一跳,赶紧翻身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
“见鬼了,这窗子怎么突然就开了,明明也没多大的风啊。”王顺之嘀咕着,裹着被子走到窗边,打算把窗子关紧了。
可刚走到窗边,就听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王顺之顿时僵在原地,手上裹紧了被子,惊慌的扫视着房间四周。
什么声音……明明什么也没有。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顺之的身后,蔓延着无数深黑的荆棘,渐渐缠上了王顺之的脚踝。
王顺之似像生锈了一般,一顿一顿的低下头,看到荆棘缠在他的脚上的一瞬间,脸色唰的一下褪去了血色,大声惨叫:“救命啊!救命啊!我还不想死!”他拼命挣扎了一下,想把荆棘从脚腕上甩开,可根本没用。
似乎意识到王顺之在挣扎,荆棘加快了缠绕的速度,在他下一次惨叫出声的时候,把他的整个都缠住了。
王顺之双目瞪圆,瞳孔紧缩,在死亡的最后一秒,还在奋力挣扎,动作怪异。
而缠绕在他身上的荆棘在他死亡之后,生长出了无数深红的玫瑰,妖艳又恐怖。
像是这样王顺之的死亡就会被美化,不会令人作呕。就像一幅画作,就算画上的物体多么扭曲,只要画家为其加上一番说辞就会让人们信服,甚至狂热的喜爱上这一幅扭曲的画作 。
在这被死亡充斥的房间的窗边,刚刚明明还什么也没有的窗边,这时却映着一个人影,或者不应该是人,而是怪物,但说是怪物却又过分美丽。
这人一袭黑纱裙,脸上戴着一张面纱,遮挡住了这之下姣好的容颜,黑纱裙之下是曼妙的曲线和白皙的肉体,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一股优雅。
她淡淡的看了一眼被荆棘缠绕的尸体,脸上似乎勾起了一个惋惜的幅度。
“能在如此艳丽的玫瑰之下死去,明明应该感到愉悦,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恐惧呢?”黑纱人咬字轻柔,似乎在跟情人调情一般,语调暧昧的上挑。
“希望下一次的死亡,能让我感到愉快哦”说完,黑纱人就化成碎碎的沙尘消失了。
此刻庄园内,睡着的没睡着的都醒了。刚刚王顺之惨绝人寰的叫声,但没有人敢走出来,因为没有人能肯定下一个死去的不会是自己,在这种游戏里能保护自己才是主要的。
江延霁对于今晚会有人死亡并不会感到奇怪,毕竟这种恐怖游戏第一晚一定会有人死亡,这样才能起到让玩家恐惧。
这个世界正在杀人,而人类何尝不是在享受别人死亡之后,自己存活下来的侥幸。
这个游戏没有任何道德可言,法律说到底只不过是纸上谈兵,进入游戏之后就早已超脱法律的束缚,牺牲别人保全自己不过是常态罢了。
江延霁亦是如此,自己都是罪恶的,这么能说别人有错。
这一夜的后半夜,再无平稳的呼吸声,而是杂乱无章的心跳。
——
等到天早已经亮起,早上九点过后,系统限制取消,走廊里才响起脚步声,似乎谁也不想再待在这危险的房间,接受死亡的熏陶。
江延霁算起来也才睡了几个小时,现在见了光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好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加班被老板压榨的感觉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隔了五分钟左右才缓过来。系紧了胸前的猫眼扣,披上亚麻色的风衣,挡住了线条流畅清瘦的腰部和饱满圆润的臀部,极具魅惑。再简单收拾了一番就出了房间。
二楼相较于昨天没有多大的变化,但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实在让人不能忽视,不然没人能发现在几个小时之前有一个中年男人被残忍的杀害了。
江延霁走到王顺之的房门前,拧开门把手,想亲眼看看这个游戏恶劣的杀人方式。
然而打开门,江延霁看到的却是昨晚那个雪松味的裴许夏。
他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床沾着干涸的血迹的被子,似乎也在搜查有用的证据,在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时,扭头看向门口,刚好和进来的江延霁四目相对。
裴许夏穿着一件纯白的西装衬衫,最上方的一粒扣子没有扣好,露出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锁骨,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项链,上面的吊饰是一个黑色的小恶魔,禁欲又诱惑。身下黑色的直筒裤包裹着一双笔直又修长的腿,浅蓝色的长发轻轻扎着搭在一边的肩膀上。
江延霁无数次感叹这人的完美。
江延霁抬眼望着裴许夏手上的被子出声问道:“你也是来搜集证据的?”看啊,多么愚蠢的问题。
裴许夏收回了视线,重新望向手上的被子,开口回答道:“不是,我只是好奇这个人的尸体去哪了。”他咬字轻柔,声音温柔又清冷,两种矛盾的音调混合在一起有一种别样的好听。
江延霁点了点头,带着开玩笑的轻佻说道:“也许是被解剖分尸了吧。”毕竟这个游戏本身就具有劣根性,喜欢以各种奇怪的方法戏弄玩家。
没想到裴许夏竟然认真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江延霁偏头低笑了一声。
这人性格怎么这么好逗。
裴许夏抖了抖手上沾满迸溅血液的被单,从里面掉落了几片玫瑰花瓣。江延霁和裴许夏皆是一愣,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同一种可能。
也许是被庄园里种植的玫瑰吞噬或者是蚕食。
象征浪漫的玫瑰,花瓣的经脉里流淌的是死亡的血液。
这是多浪漫的死亡。
裴许夏弯下腰捡起掉落的花瓣,似是故意一般用力揉捏了一下,没想到花瓣却化成了与自身颜色完全不同的黑色的粉末,零散的消逝在空气中,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
这倒是很完美的杀人工具。如果不是夹在被单里没有接触空气的压力从而消散或许他们根本发现不了。
“用玫瑰杀人吗?”江延霁小声嘀咕着。但细细想想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裴许夏放下被单,走到每个玩家房间都有的那面全身镜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浅褐色的眸子里似乎掩藏着某种极致冷静的情绪。
江延霁则是走到窗边摸着一道细小的割痕,望向那一片如熊熊烈火般热烈的红玫瑰。
这些玫瑰似乎相较昨天更艳丽了一些。
这时,昨天那个瘦巴巴的玩家李祥治走了进来,敲了敲门,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开口说道:“那个,法西诺来了,叫所有的客人下去呢,就差你们了。”说完,眼珠子扫视了一眼王顺之的房间,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江延霁看了他一眼,想到了昨天上楼时李祥治无声的嘴型。
他早就知道昨天晚上王顺之会死了。
现实的情况不允许他想太多,因为他听到了法西诺的声音。
“哎呀哎呀,怎么还有可爱的客人下来呢~”
“这样我可是会生气的,可是我不想对可爱的客人发脾气哦,所以剩下的客人快下来吧~”
“这样才是听话的客人。”
淮南巷我真的服了新建的大纲不小心删掉了,现在只能重新建大纲了,所以下周可能会拖更,大家不要等(鞠躬)
淮南巷各位看官看得开心就给淮狗投朵鲜花吧(没有道德绑架),淮狗下周马上就要吃土了😭(煎蛋眼)
淮南巷再次说废话:这本小说可能逻辑思维没那么强,毕竟淮狗是第一次写无限流,我会尽量把每一个游戏副本的剧情线写清楚的,但我绝对是写不出像壶鱼辣椒那种水平的文的(自信竖大拇指)所以写得不好各位见谅,如果写得不符合你的胃口千万溜走,感谢(鞠躬)
淮南巷最近要考试了,压力山大了,等不到更新大家别急,之后会补上的…(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