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懂折磨的。”
持续几小时的被拖行让我头次产生了自己像一块太空垃圾的想法。
激光鸟与情报官似乎乐此不疲,坚持采用最原始的绑架方式,距离战舰不远时才开启太空桥。
鬼知道又是什么奇妙属性,触手捆就捆吧,末端的机械爪子还不忘持续放出电流。
我只能一直保持载具形态动弹不得直到麻木,然后被甩在还在舰桥控制台破译铁堡密码的声波背后。
他很忙,忙到我不理解他是怎么抽空给我发笑脸的。一大堆我不懂的赛博坦文字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屏幕,是我看一眼就能因为密集恐惧症昏过去的程度。
忙点好啊,忙点好,只要声波保持他的卷王作风,划水的就能一直无事可做。
激光小鸟乖乖飞回了他的胸前。
我趴在地上不想起来,直接下线睡死在这儿好像也不错。
谜语人滚出霸...算了。
...
...
老威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特地给我捞起来听他讲领袖星辰剑被他砍断的大喜事。
不过我更关注的是他居然没训我随地下线挡路的行为,和他那与机身色调格格不入的新手臂。
突如其来的强迫症让我的注意力被锁死在了这个不和谐的部分。
“你有什么问题吗,尼克斯?”
“原先的紫色炮口设计很酷,小臂曲线很性感,手也是。”我有点发愣,“...您受伤了吗?”
“不过是为能够使用赛天骄之锤做出的一点牺牲。”
威震天心情大好,即使是方向奇怪的夸赞也很受用。他用未经改造的另一只手拍拍我的肩,注意力放到了声波的破译上。
好好好,我或许能走了。回休息室再好好充个电,或者去仓库掏一点能量饼干,总之别呆在这儿当个什么都不懂的障碍物。
...应该去看看红蜘蛛的。
唉。
走廊很长,仿佛有无数个拐角和房间。
一不小心迷了路,昏暗的灯光加持下不分左右。阵阵眩晕感悄然而至,再怎么调整光学镜也无法成功对焦。
不对啊,我已经记得很熟了。怎么还会迷...
路。
机体猛地一颤,失控地跌倒在地,意识被强制下线。
?
救命啊我不要睡大街!!!
...
...
纯白的小房间内种满了红色的花,可容纳空间看上去过于拥挤,但居然能装下一个我。
娇小玲珑的女孩子蹲在我面前说:
“亻尔女子。”
我蜷缩着,感觉机体都快扭曲到变形:“...不太好,能切个梦境吗,切个空间大点的。”
“你应该说好久不见,”她皱了皱眉,“我特地把场景布置得这么魔幻是为了让你记起点什么,你的记忆很排斥我。”
“为啥非得让我想起来啊,想不起来又怎么样,我不是也有在好好的活着吗?我不想带着你的记忆混日子,我们是不同的,尼克斯。”
“我...”
人类尼克斯在我的机体对比下显得如此渺小,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红裙子与鲜花颜色融合度极高,黑色齐肩发软软垂落,衬得皮肤更加苍白。
“...我不想...大家都忘记我...”
“没人会忘记你,他们听到我名字首先想起的都是你。”
面对吞吞吐吐的话语,我叹了口气:“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成为你。请你别再这样来我的梦里骚扰我了,我很累。”
特别是这次突然强制下线真给我整不会了,也不知道是随机绊倒哪些幸运儿。
“真幸福啊,被关注着,被保护着,还没有那些痛苦的经历。”
那张熟悉到陌生的面孔扭曲成一团。
“你明明过得这么好,为什么还觉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