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月光挂高单耀明,树影垂地潜水中,行人悠光望明月,不知何处觅心人。
原本一片暗黑的夜里,被零零碎碎的繁星点满天空,好像它原本就该如此耀眼,只是差了一点点。
千屿魚被父母催出门散步,看见明月后什么话都说不出,古时候诗人总把愁寄托于明月,可惜明月没有嘴巴,不能将你的心意传之于众。
千屿魚同学又诗兴大发,脑子里想了一大堆自创“名句”。
一处被枝叶遮住的白色身影,吸引了千屿魚的注意力,这么晚了,谁还在石椅上思愁啊?
思的是啥愁?爱情?友情?家庭?学业?思乡?梦想?……
反正这朦胧潜入眼里的一抹白色背影,是个让人想要探究的秘密。
千屿魚又上前走一步,在进一步的同时她也看见了更清晰的背影,看见那个圆润饱满的后脑勺,千屿魚心中有了数。
谁知突然有个热情领居笑哈哈地叫了一声。“小魚,这么晚了还在这片竹林晃悠啊?”
千屿魚急中生智,咧开了嘴角对着阿姨笑,“我出来散散步竹林这片风挺好,那个西南边的哗哗吹,您看那边树都在摇,阿姨您也快回家吧,太晚了。”千屿魚主动转移注意力,把方向指到了大老远外。
领居阿姨正往千屿魚身上打量,千屿魚往后侧了侧,挡住了领居阿姨的视线,脚步也同着那个阿姨变换着,就是紧紧地防着身后。
领居阿姨也没多想,“好,你也早点回去。”
千屿魚还装样子,跟着走了两步还时不时,答应一下:“好~”
千屿魚知道他找没人的地方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她希望别人也看不到他脆弱的一面,就不要让别人看到好了。
此时心里在打鼓,左边是回家装作没看到他,右边是径直走进去问他怎么了,因为她也算是他的心里辅导,可以帮他解解愁,可是她也仅仅是他的朋友,有些东西太好奇可能会越界。
正想着走还是不走的时候一句“谢谢!”收于耳郭,那股酥麻的电流冲进了大脑,使她大脑一时间钝了机。
因为千屿魚是背对着他的,所以他看不到千屿魚的神情和钝机的模样。
但是听到刚刚两人的对话,他应该也猜出了个大概。
“不客气啦!”千屿魚侧过脸来对他浅笑,女孩双眼弯弯,脸颊的肉鼓起,发梢上面染上了路灯上的银光暖意温和。
千屿魚也借着夜色看清了他的模样,看似回答,实际上她已经在脑海里临摹了无数遍他的模样,少年还是那样纯净无暇,在夜灯的浅浅照耀下,也比旁人耀眼千倍万倍。
千屿魚笑着问。“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这是公共的何来打扰。”时聿初久久不开口的少年音显得有些沙哑,但他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就像是流过了瀑布清泉,他还是那样清冽透亮。
“那你什么需要跟我这个‘自封师傅’聊聊天吗?”千屿魚站在石桌前,女孩眼底一片柔和嘴角就没有下来过。
时聿初抿唇低笑,重新抬头看着她,“好啊。”
“我们去竹林那条路走吧,走完等一下可以直接送你回家。”时聿初绕到了千屿魚身边,少年的一身白衣白裤,就像是从梦里来的一样,洁白光明。
千屿魚只是随便出来走走,打扮也挺随便的随手扎了一个高丸子头,穿着克莱因蓝的T桖衫,白色的花苞裙脚上还踩着一双白色的拖鞋。
一路上两人话少得可怜,还是时聿初挑起了话题。
时聿初: “你这么晚出来散步?”
千屿魚:“家里待久了太闷了,出来吹吹西南风看到了这片随风摇曳的竹林,又看到了竹林里的白衣影子。”
时聿初笑了下,“你文采还挺好描绘绘声绘色。”
千屿魚“咯咯咯~”地笑了几声。
“时小乖,你说吧今天是不是不开心了?师傅可是火眼金睛的呢。”千屿魚故作轻松地正视着前方说。
只见时聿初沉沉默了几秒,“嗯。”
“那你要相信自己啊,坚定自己的信念,我相信你会实现梦想的,前方的路很坎坷,但是只要你意念坚定初心不变,会成功的,你会成为人尽皆知的Super star !”千屿魚在尽己所能给他最大的信心,可能她自己都不确定他以后会怎样,但那不重要,他拥有自信的心态对待事情最重要。
时聿初掀了掀眼皮话里含着笑意,“你不问问为什么不开心再诊断吗?”
千屿魚脸颊鼓鼓地摇头,“不问!相信你可以的。”说不定那是伤疤,掀开被人的伤疤本来就不礼貌,在原本就不乐观的伤疤上撒盐那不是人干的,况且说不说的权利在他身上。
“但是你有想说的可以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当然你不信我也不勉强。”
千屿魚欢快地帮他排忧解困,只是话里的难过都被她一下带过了,时聿初很难听出情绪。
毕竟一个认识没一个月的朋友,谁愿意把自己心里话告诉别人。
“我现在听了你的话觉得好多了,你比我还要坚信我的梦想,这听着有些…逗!”时聿初说逗字时语调长长的声音有些抖,他对千屿魚莫明而来的信心感染。
两个鬼鬼祟祟的大高个又在一起了。
小墨莫名有些伤感,“主人每次心情不好,就会来竹林散心,我每次都会偷偷地跟着他,但会关掉记忆模式。”记忆模式就是它对主人的话和忧伤的表情之类自动屏蔽,只是负责主人的安全。
小皮抬手拍了拍兄弟的铠甲,“哐哐~”两声响起,小墨赶紧查看周围有没有人发现,看见没有人才安心。
“墨咂,就是说有我主人你就放心好了。”皮小皮这次直接扣着小墨肩膀拍拍。
“别拍了,再拍就露馅了!”小墨一脸严肃的说。
两人分别之前,千屿魚又返了回来,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时同学,蝉鸣不止夏日,少年的热爱永不落幕!我永远相信你!”少女冲他笑了笑。
时聿初愣了两秒,然后露出了由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