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您,您怎么过来了?”佰龙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我么?”四爷冷哼道:“我是来找一样我丢的东西的。”
“你手上的是什么,拿来我看看。”四爷盯着佰龙手上的礼盒道。
“啊,没,没什么。”佰龙的眼神有些躲闪:“人家送的礼物罢了。”
“拿过来!”四爷厉声道。
旁边的壮汉见状,一把将礼盒从佰龙手里夺走,转身递给四爷。四爷接过盒子,瞪了佰龙一眼:
“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藏了啥宝贝!”
在看清盒里的东西后,四爷先是一愣,接着脸像川剧变脸一样由黄转红,由红转紫,由紫转黑。那拿盒子的手也因极度愤怒不住地地擅抖。
“行啊你小子。”四爷向前一步与佰龙几乎是脸贴脸地站着:“胆子大到敢偷东西了,不错,相比于之前什么事都做不好有了很大进步。这很
“哈哈哈!”四爷突然发出一阵大笑,但那笑声里却感受不到半点高兴。
好,说明在这些时日里你从组织里学到了很多。”
“但是,”四爷一把拎起佰龙的衣领:“组织教你这么多不是来让你恩将仇报’的!”的
看着一双因愤怒而通红的眼睛,与那近在咫尺疤,佰龙咽了咽口水,说道:“我没有偷窃什么东西,这是场误会!”
“误会?”四爷冷哼一声:“我还没见过白粉长腿自己跑人身上的!”
“白粉连同这个盒子都是那胖子给我的!”佰龙辩解道。
“你放屁!”
胖子扒开人群指着佰龙骂道:“姓佰的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干嘛泼我脏水?”
“我泼你脏水?”佰龙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就是你喊你小弟给我的,你居然还有脸来说我?!”
“都他妈给我闭嘴!”四爷喝斥道。
“他说这些东西是你指使你小弟给他的,有这样一回事吗?”回爷问胖子道。
“冤枉啊四爷!”胖子喊道:“我来组织整整五年了,我对您是相当尊敬的啊,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啊!”
“空口无凭,你有证据吗?”
“有!”
胖子把两个小弟拉到跟前。
“他俩可以作证,我们三个一下午都在房间里喝酒打牌哪有工夫出去给送什么东西。
“而宝网“胖子补充道“我哥三不目睹了这小子偷盗的全过程。”
“什么?!”四爷诧异道:“说来听听!”
“当时我们在吃完午饭回去的路上,这小子突然,从包里抽出袋粉吸了起来,问他这是哪里来的,他说这是悄悄顺出的。这自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何况偷的还是用于重要交易的东西,因此我们纷纷劝他把东西还回去而他非但不听劝还动手把我们揍了一顿。”
几人撩起衣服露出被佰龙打的伤痕,四爷一翻看那一捆白粉,里面果然有一包白粉有打开过的迹象。
“而且啊,前天我们去找他说事,这小子还表现得相当不情愿,还什么自己是要办大事的人怎么可能跟我们这种贱民共事——这分明找好下家想单干了!”胖子又补充道。
见胖子一个劲儿洗白他自己抹黑他人,佰龙气愤到了极点,不知哪来了一股蛮力挣脱了四爷,一个飞扑将胖子按倒在地。
“你他妈的!“佰龙掐住胖子的脖子低吼道:“老子什么都没干结果反遭误会,你他妈不敢承认就算了,还他妈颠倒黑白!”老子非宰了你这死猪!”
就在佰龙挥拳打向胖子时,一阵麻木感从后背传来,并迅速扩散至全身。
佰龙哆嗦几下后便径直倒在了地上。
“带走!”四爷收起电击枪对旁边的手下说道。
看着佰龙被架走,胖子几人心里乐开了花,准备去喝几杯庆祝一下。
“我说他们昨那么兴奋,原来是这样……”六子在远处望着他们,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因为他亲眼看到是一个小弟将盒子建给顶龙的但是胖子他们身上的伤又该怎么解释?而且他只是看见了小弟给佰龙盒子,他又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想到这里刚刚握紧的拳头无
力地松了开来。
傍晚,六子溜进了一间犹废弃的房子,从陈设来看应该是某个小医院的停尸房。看着那散落在地的解剖器械和那锈迹斑斑的支架板床,六子不禁打了个寒战,但还是鼓起勇气走向了房间深处。六子推开一个房间的门,看陈设这是间存放尸体的房间,但现在它却成了关押审问犯人的囚笼——两根锁链从天花板上垂下,末端束缚着伤痕累累的佰龙。
“龙哥,龙哥!”六子小声呼唤道。
听到声音,佰似缓缓日睁开了眼睛,由于先前拷打时鲜血流至到了眼睛里佰龙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来者。
“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点吃的。”
六子从衣服掏出几支像牙膏一样的东西拧开后递到佰龙嘴边。佰龙抿了一小口后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宫保鸡丁味的,虽然有点冷了。”六子说:“龙哥你别吃那么急,我这儿还有开水白菜,麻婆豆腐和回锅肉的。”
“呼,嗝…
“龙哥,我想问你个事儿。”待佰龙吃饱喝足,六子收起那些管状的应急食品,一脸严肃地问道:“你倒底有没有偷那白粉?”
“没有!”佰龙斩钉截铁地说:“我佰龙从来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我相信你不会的。”六子点了点头道:“那时我还在奇怪胖子他们咋就因为送了个礼物兴奋成那样,这现在来看他们是早就计划好了要来害你。”
“呵。”佰龙苦笑道:“你愿意相信我我很高兴,但没用啊——生杀大权掌握在四爷手里,现如今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唉,我这次多半要交代在这儿了。”
“别这么说嘛,万一……”
六子话还没说完,走廊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四爷领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和几个小弟走了进来—它括胖子他几个
“六子,你怎么在这儿?”四爷有些奇怪地问。
“呃,这个,我就过来问问他他倒底有没有偷东西。”六子支支唔唔地回答道。
“你时间很多吗,居然有功夫和一个贱货周旋?”四爷冷声道:“难道你也想吃点苦头?偷东西这事儿你也脱不掉干系!”
“别动他,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闭嘴!”四爷一拳轰在佰龙肚子上:“还轮不到你这贱货逞英雄。”见佰龙被打,胖子几个在心里连连叫好。
“大头领啊。”那位中年男人开口了:“别动粗嘛,好歹也是你手底下的人,不妨让我来问问他。”
见中年男人开口,四爷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既然杜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就问他一问吧。”四爷又走到伯龙跟前,低声说道:
“这位是“黑虎帮”的首领杜黑虎先生,我劝你最好别跟他油嘴滑舌的!”
连“黑虎帮”的首领都亲自到地下城来问话了,可见那交易是有多重要。
“年轻人,客套话就免了,咱们直接进入正题吧。”杜黑虎走到佰龙跟前道:“现在当着我和你们头领的面,交下你为什么要偷东西?”
“我偷东西?”佰龙不屑一笑,“看来你们都信了胖子贼喊捉贼的鬼话了
“怎么又叫贼喊捉贼了呢?”杜黑虎皱了皱眉头:“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于你,你怎么就是不敢承认呢?”
“我佰龙做事光明磊落,是我干的我敢做敢当,不是我干的我宁死不认!”佰龙愤怒地喊道:“你们所谓的证据就是帮小人狼狈为奸,勾结串通编出来的鬼话!”
杜黑虎摇了摇头,转过身来。
“好好一小伙子,明明有那么光明的前途,却非要去偷盗东西葬送了自己。唉,可惜,可惜。”
“要不我们给他一次下辈子重新做人的机会吧,相信他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的。”杜黑虎又说道。
“杜先生的意思是?”
“给他一个重新投胎的宝贵机会。”杜黑虎说:“记得动作干脆点,别让他有太多痛苦。”
这就是杜黑虎的手段:有用的人才奉为座上宾,无用的棋子必须毁灭。
“六子,你过来!”
四爷将一支注射器和先前那包拆开的白粉塞到六子手上,吩咐道:“把这包粉全部注射到他体内,既然他这么想吸粉,那就让他一次性吸个够!”
“全,全部?!”
六子心里咯噔”了一下——天天和毒品打交道,他自然知道吸毒过量是会死人的。但看到四爷那凶残的眼神他又不敢不去做,可这样一来他就成了杀害朋友的刽子手。
“有水吗?这粉注射器可没法注射进去。”六子突然问道。
“有。”一人将一瓶矿泉水递给六子。
“把他放下来,然后你们就都出去吧,以让他一个人安静的去死。”四爷也没多想,让两个手下照做了,然后就陪着杜黑虎出去了。
看着六子手持注射器走来,佰龙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不小心被老爹的烟头烫到;老妈过年时做的一桌的美食;妹妹的欢声笑语;夏言诚听自己的过往;李老头给自己算命……种种回忆像跑
马灯似的浮现在脑海里。
“我把剂量减小了一大半,只会让你昏迷一会儿,不会致命。”
听见六子的声音,佰龙睁开了双眼,但却只看到一个消失在门外的身影和手臂上那泛着血的针眼儿。
毒品的劲儿很快就上来了,刚开始佰龙还只是有点头疼犯恶心。到后来一身都传来剧痛,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啃他的骨头,脑袋也像是被人用电钻钻开了似的。
“呃啊啊啊!!!”
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了一阵后,佰龙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他没心跳了四爷。”一个手下在顶龙胸口处听了听后报告道。
“胖子,你带人把他处理了。”四爷吩咐道。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