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

嘀嗒——

嘀嗒——

昏暗无光的石洞里，伸手不见五指。偌大的空间里静谧无声，只不时一两滴地下渗水顺石而下，积成一片小水洼。

雁回倒在地上，无声无息。

白皙的面颊上点点斑驳的血迹，显出些许惊悚

“呼——呼——”粗重的喘息在漆黑中回响。

一抹金光粒子从雁回衣袖中有些艰难的爬出，小心又急切。

“雁回雁回——”

也顾不得什么隐藏，什么伺机而动，天曜发动不多的灵力，化为人形。

飘飘扬扬的金化为了隐隐约约的银白，是成年男子的体形，却又因过于清瘦显的像个少年。

天曜急切的想揽起雁回，用所剩不多的灵力为她看伤，伸手却揽了个空。

微微怔愣

又连忙干起了正事，灵力探查雁回周身。

还好，只是一时昏迷，伤口是剐蹭的皮外伤。

天曜松了一口气

自己没有疗伤药，又想用灵力帮她治疗伤口。

却没有作用…自己现在的灵力太低了

手握成拳，又无力的松开了

天曜控制住绞成乱麻的心绪，轻叹了一口气：“为什么……”

为什么在危险来临时你第一反应是保护我……

几刻钟前，雁回等人决定暂时回镇上。在登上竹筏渡湖的不久，湖面突然狂风大作，水流湍急绞聚，形成了个大漩涡，吸力惊人。当时时辰已晚，夜色昏暗，再加上众人忙了一天，有些倦怠，猝不及防之下，雁回，天曜，秋秋三人都被吸入了漩涡之中。

当时事发突然，再加入光线不明，天曜只记得一直跟着雁回的那个小鸟崽突然不见了，而自己也在一瞬间，被雁回用灵力护住魂体，保护在衣袖里…然后便是这样了

天曜满面复杂的看着雁回身上的伤，左手的挫伤，腰侧的撞击伤，脸上的几道小划口，还在渗着血珠……

当时自己被她用灵力保护在衣袖里，也能感知到外面水漩涡急速猛烈的冲击，应该还撞到了石块…

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以她的实力，她本可以自保的…

天曜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感激？错愕？欣喜？都有，更多的是酸涩

“你我相识不过一天…你已救了我两次……”

一次息魂草凝魂之恩，一次水漩涡救命之情，甚至还有八年前…

“我对你无恩无义，你为何帮我至此…”

“你可知，我意图…伤害你…”

护心麟对健康的你不过是鳞甲一片，我对你无恩，你却对我有义。如今卑微弱小的我连报答你的机会都没有，我甚至意图…

天曜没有注意，雁回另一侧的手，在天曜看不见的视觉盲区，微微动了动。

恩义与仇恨在脑海里争斗，天曜痛苦的阖上眼眸

“罢了罢了——”

“待你醒后，我将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他无法再欺骗自己，无法再用仇恨蒙蔽自己，无法再用所谓的“无奈”去说服自己伤害一个无辜的人，去伤害…一个好姑娘…

灵龙天曜，世间至纯至淬之灵。就算遭遇再多的仇恨，不甘，痛苦，屈辱，也不该，不会选择挥刀向无辜者，更遑论是有恩者！

他的存在，代表着世间清明。

天曜已经下定了决心，之前挣扎的心绪安定了。

他释然一笑

看向雁回，想用灵力把她挪个地方，等她醒来。

低头却对上一双清明的眼眸

“你要告诉我什么。”

雁回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