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州狄北王府内。
齐衍铭正准备歇息,耳旁恍若有一阵熟悉的声响,他起身打开门窗,便看到一只鸽子徘徊在窗前。他伸手,让鸽子停留在他手臂上,挠了挠鸽子的羽毛,打趣道:“你倒是愈发熟悉来我这澄祥殿了,小川。”
看完信件后,齐衍铭倒没有先前那番轻松了,他招呼着小川飞走,望着窗外染开白晕的月亮,长叹一声:“这殷州长公主倒真是涉世未深啊,性情至诚至真。明日......她可知,全殷州就她一人明日生辰,我们若是会面,又当以何种身份相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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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空褪去湛蓝,蒙上一层灰蒙蒙的薄雾,空气中透露着微微刺骨的寒风。
“衍铭啊,今日之行你原本不是不愿去的吗?”狄北王齐晟望着正在加衣裳的儿子,思索再三还是把心中疑惑道出。
“承琰今日也去,我想他一人在那也着实无趣,便想着去陪陪他。”
“也罢,献品带了没?”
“您就放心吧,早就安置妥当了。”
“哥!哥!等会!”齐和冉从远处跑来,齐衍铭一惊,赶忙张开手,生怕面前之人嗑碰着。
“你也快及笄了,别太莽撞了!”
“哥,早就听闻殷州好玩的玩意儿多,你回来可别忘了给小妹带些。”
齐衍铭听了,暗自发笑,打趣道:“你这火急火燎地跑来,就是为了这个?也不关心关心兄长?”
齐和冉顿时结巴起来:“自然......不全是!哥哥......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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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州境内,到处锣鼓喧天,直抵皇城,更是热闹得很,只看见到处都是侍女仆从端子盘子来来往往。
“昀琛兄,这个殷州长公主......排面倒不小。怎么连百姓也热闹地很?按常理,他们可是要被加重赋税啊。”
“此言差矣,谁说皇族庆生,百姓便会苦不堪言?殷州至此一位长公主,连皇子也仅仅一人,可长公主非但没有恃宠而骄,反倒是会把百姓放在心上。即使一介女流,在朝政方面也毫不逊色于另外那位皇子。小小年纪,至诚至真、至纯至善,百姓又怎会不知?”
齐丞洲听了,多加赞许地点头:“倒是我浅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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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便是最好良机,若没有得手,一个个都提头来见!记得,殷婳,我要活的。”
“是!”
殷州内,一座暗庄正密谋着一件大事。
皇城内都已留有暗庄人手,只等一举,便里应外合,必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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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得以抽空来参加我女的及笄盛宴,各位吃好喝好,也不必太过拘束,大家热热闹闹就好了!”殷州皇帝举杯,一杯酒下肚,大家便呈上献品,各种珠宝首饰绫罗绸缎被展示出来。虽说平日皇上也常常送一些华丽的服饰给殷婳,但殷婳几乎从未穿过过于华丽的衣裳,她在书院被教导过:衣服,本就体外之物,合身,自己舒适便好,无需过多装饰,这些不过身份象征罢了。
殷婳当时便思索着:如今单凭父皇宠爱,殷州又有谁会不知她的身份,又何须体外之物来象征呢?自己喜欢便好。
此后,殷婳便褪去繁华的装饰,每日舒舒服服的,心中更是愉快。不过今日好歹是生辰,满头的珠宝满身的装饰实在使她浑身难耐,别扭的很。
“曲芸,我实在是不适合这些,你帮我看着点,我出去散散心!”殷婳拍拍身旁的曲芸,准备悄咪咪地离席。
曲芸一听,明白公主是想与那信友会面,此时她焦急万分,却不好阻拦:“公主,今日您可是主角,万不可任性而为!公主!我这怎么帮你掩护嘛……”
殷婳“逃离”出来,整个人都轻松不少,但头上的装饰实在是太过显眼,她思索着:干脆打包,等会出皇城也好换些银钱给百姓们。
殷婳的一举一动殊不知早已被齐衍铭看在眼里,他思索着,这公主恐怕是要去赴约了,他既然没拒绝,自然也要履行这默认的承诺,便俯身对齐丞洲说:“殿下,这里着实无趣,您先看着,我出去散散心!”
齐丞洲听了,这不是要自己出去潇洒留我一人在这欣赏无趣的表演的节奏吗?突然恭恭敬敬指不定一肚子坏水!
“昀琛兄,你这不厚道了啊!怎么着也带我看完这长公主长什么样再溜吧!”齐丞洲拉住准备离席的齐衍铭。
齐衍铭压住笑:“想知道长公主长什么样?跟我一块来就是了。”
一瞬间厅内便少了三个人影,皇上又怎会看不到,他慈祥地笑了笑:“都是小孩子心性罢了,曲芸,你也去跟着公主吧,今日她开心便好!”
曲芸愣了一下,谢过陛下便连忙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