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玩子走上前去,拉住楚楚的手:“好了好了,对不起了啦,是我的错,喂,就只有你和我了,我们就不能好好地相处吗?”楚楚已经将情绪很快地消化,用力挣脱了小玩子的手:“你自己觉得可能吗?”小玩子面对这个问题一时觉得语塞:“小偷和警察注定了是对立的,你能不偷吗?我能不抓吗?不可能的。”
楚楚说完就迅速走出了老远,而小玩子这次也没有心力再追上去了。
经此一役,小玩子已然毫无心情,其实她心里本身还和允文生着气,因为那天她出狱,允文没有去接她,非但如此直到第二天才来找她,虽然允文给她解释了朱棣的事情耽搁了,她也能够理解,但心里总觉得有一股无名火在烧。她一气之下将允文赶出了仙仙郡主府。接连几日都未让他进门。
而允文的日子又何尝好过呢?老朱亲允了他和小玩子的婚事,其他人自是对小玩子不敢看轻。但唯有吕侧妃对于那来历不明的黄毛丫头是横竖都看不顺眼,姑且不论她的身后没有强大的家族来扶持允文。那活泼灵动的性情在一个做婆婆的眼里更加是不得体。
最让她隔应的,是那燕王义女的身份。心里无数次地骂自己儿子就是个痴儿,他四叔送给他的女人,摆明了就是放在他身边的棋子,而允文呢?一重重地危险向他扑过来,他还当做天大的幸福去拥抱。真的怕有一天被吃干抹净外加吸骨食髓了还替别人数钱。
吕侧妃看见自己儿子陷进去的样子实在是无可奈何,每次想就他的婚事好好谈谈,母子两个都是不欢而散。
不是没有想过要暗中解决掉小玩子,可她也明白这样做治标不治本,允文的心智性情别人不清楚,她做娘的再了解不过,他是真的傻吗?绝不是,那是个典型的大智若愚又外柔内刚的孩子。如今他这样看不清局势无非就是因情迷了心智。若是她真的那么去做了,允文绝不会善罢甘休。即便不至于要为爱弑母,那与她反目也是板上钉钉的。
想来想去,解决掉朱棣仿佛是釜底抽薪地方法,若是朱棣这座大山倒了,量那个小丫头也再掀不起什么水花,只要允文能够顺利地继承大统, 其他都不重要。算了算日子,自己舅表哥的生忌快到了,这或许是一个绝佳的契机。
又过了些日子,朱棣的伤势已经痊愈,在一日早晨收到了季淑妃呈上的书信,说是兄长生忌将至,请求出宫为其诵经祈福。朱棣想了想,也允准了,也希望她能借着求神拜佛生出些许善念来。在寺庙的正殿里,季淑妃与吕侧妃并排跪着,虔诚地祷告,周围的一众僧人都在诵着超度的经文。待到法事结束以后,表姐妹两人来到院中散步,却两两无言许久。吕侧妃望着季淑妃那素衣素面的憔悴模样,哀哀的叹息了一声:“妹妹,你受苦了。”
季淑妃正是脆弱的时候,听到她人温言同情自己,确是承受不住。眼泪又是噗噗噗地落了下来。吕侧妃轻轻地为她将眼泪拭干“好了,别哭了,我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这就是命,你我姐妹出身都不算低,又嫁入宫门王府,按说也是光耀门楣。可为人妾室的心酸,又何曾为外人道?既然这是命,我们就这般认命了罢。你好好顾惜着自己,这样自伤自苦伤了身体,除了天上的舅父舅母还有表兄,又有谁会怜惜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