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啸雷站在昏暗的走廊中,身后的生活士官和谷多医官偷偷对视了一眼,简单交换了一个眼神。
听着他轻轻一笑,身后两人顿时心中通明,两人再对视一眼默默点头。
栖迎估计是个内向的性子,戴着耳机坐在床上感觉是在玩游戏,筱沫沫和付娜看了一会儿娱乐的节目早早睡了,这一天也太折腾了。
在椿先生那里养成的早起的习惯让她很早就醒了,那两个人还在睡呢,她轻手轻脚换好衣服洗漱好就往看见楼下一列列士兵正在跑步,她也快速下楼碰着生活士官,“早。”她梳着简单的马尾,那张漂亮的脸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早,早。早餐可以吃了。”他正要带她过去,筱沫沫摇摇手,“我也跟你们跑两圈行吗?”
“呃,行倒是行,但会不会累着你?”他有些担心看着她细细的胳膊和纤细的腿。
“我力气很大的。”她竖起手臂,说着挥挥手在操场边开始跑起来,她的速度和正规士兵比当然差远了,人家跑个三四圈,她才能跑一圈,这还是体力充沛的时候。
士兵们跑过她身边的时候,她都笑着说,“加油!”
士兵们被她逗笑了,“加油,加油!”
跑过一圈才发现訾营长在士兵中领头跑步,穿着普通的蓝迷彩T恤衫在第三次跑过她身边他放慢脚步跟在了她身边,“訾营长早。”她一边喘着气一边和他打招呼。
“早,睡得好吗?”他问。
有些意外,訾营长看着不像是会寒暄的人。
“挺好的,我总在外拍戏不会认床。”她呵呵笑着。
他轻轻,嗯。
倒是他昨天难得的有些失眠,想到她睡在自己的床上,盖着自己的被子,他就难以入睡,他们的世界很远,远到他以为永远只能在屏幕上看见她,昨天在房间里看着她坐在自己的床上,他感觉到某种滚烫的力量在翻涌。
终究是到了极限,她停下脚步喘着气,可旁边的訾营长简直就是闲庭信步,好久了。
看着她的渣体力,士兵们齐声笑起来,“继续呀。”
她叉着腰用力喘着气,指着他们说,“明天,明天......”
再次引起一阵哄笑,“说好了,不见不散!”
她只能向他们举起手,保证。
訾营长说,“你休息会儿。”
说着走到场地前,“变速跑三分钟,最后一名没有早餐吃。”
他拿起手中的哨子,“三,二,一”
那帮士兵们收起了散漫,脸色严肃,为了早餐全速奔跑起来,那速度让筱沫沫感觉一阵狂风吹过,最后一名是一个小个子看着年纪特别小,沮丧地坐在一旁。
她走过去的时候听到他哼哼,“就会欺负人。”
跑完的士兵们伸手过去想拉起他,他一甩手,“不跑了,都没早餐吃了还不省点体力。”
訾营长在他们哄笑着缓过一圈之后说,“变速跑两分钟,最后三名扫厕所。”
士兵们吼叫起来,争抢更加激烈了。
筱沫沫笑得腰都弯了,原来维和营是这么有意思的地方。
晨跑训练完,她和大伙一起去了食堂才发现,留下训练的是轮休的几个班,当天有任务的班很早就已经出任务去了。导演他们也在食堂,她走过去和他们坐在一起。
在大家热热闹闹堆满餐盘之后,訾营长走到了最前面,军人的身材几乎都是非常修长匀称的,訾啸雷更甚,那匀长略显消瘦的身材穿着迷彩衣充满了惊人的力量感,腰间细瘦,围着简单的黑色皮带,正中间一抹暗银上有一个看不懂的图案,好像是某种甲骨文,她只看了一眼赶紧挪开眼,盯着男人那里看似乎会被认为是变态吧。
“昨天的事情和大家简单通报一下,目前得到的情报是,蒙多拉民选总统,福拿地先生及其家人被原国家一级将军卡目撒囚禁在官邸,生存情况不知。卡目撒将军目前控制了国家的军政权,除了总统,其他政府要员也有许多被控制在家中,目前卡目撒的诉求不明确。接下来的情况不会太好,因为福拿地先生是民选总统,在没有任何正常司法程序的情况下被军事政变会激起民众的激烈反抗,现在民众还未反应过来,但冲突在之后是必然的。”
“按照我们维和营的基本规则,不能介入当国内政,这是首先要求大家遵守的,第二,在冲突后会很可能会出现人道主义危机,尤其我们在外执行任务期间。”他停了一下,让自己的语气更平稳。
“人道主义危机情形很多,比如危及老弱妇孺,甚至因为政局动荡引发的经济困难,民生困难。”
“大家从华国来,怀着共同建设美好世界,帮助穷困又友好的国家的美好想法来到参加维和营,但于我来说,我最重要的是在完成任务后保证大家能平安回家。所以,也许你们看到的很多情况会突破你们的心里极限,但这个世界并不是完美的,希望大家能明白,我们做了联合国希望我们做的事,对得起祖国对我们的信任,而那些即将发生或者每天都在发生的不好的事,是全人类面临的挑战并非是任何一个人的责任。”
訾营长的语气平静也很恳切,“你们是我的兄弟,我要带你们每一个人平安回家。”
筱沫沫眼眶红了,导演组也都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