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筱沫沫边哭边走回了家就像个可怜地受尽委屈的倒霉孩子,当她眼泪迷蒙地打开门看着一个黑衣男人拆了她一大片天花板时楞住了。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长达十几秒钟,男子怪叫一声从窗户蹿了出去消失在一片黑幕中,她就这么站着脑袋一片空白。
一个多小时之后她坐在楼道口的台阶上,一个警官将她的口供整理好,看着她双眼殷红神情低迷的样子没忍住,“你,是那个明星,筱沫沫吧?”
筱沫沫迟缓地点点头,“我的工作是个演员。”
她的事在网上闹一天了,很多人都知道了,她知道要面对什么。
警官看着她虽然平静但那受尽委屈又不能不隐忍的样子很是可怜,作为警察不说真的有双火眼金睛但看过的人还是多,有些感觉还是准确的,她不像是网上说的那样,但这也不是他管的范围。
这事情没解决,家里又闹了事,确实够糟心的。
有人送来一个文件夹偷偷看了筱沫沫几眼被警官横眼瞪走了。
“事情我们调查清楚了,这个人来安装针孔摄像机的,在你的房子里我们找到了近二百个摄像头,目前正在拆卸,他应该是在装最后一个你正好回家了。我们看了一下摄像头都是新装的还没有传输过数据。”警官边说边暗暗心惊,若不是她运气好正好回来,这些摄像头就会将她的视频拍下并传到网上,他低头看了一下文件记录,在她房间里,卫生间里的摄像头简直密密麻麻的排满了,360度无死角,到时候这个女孩各种私密照片就会遍布全网,现在如此发达的网络,她的职业生涯只怕是毁了。
“我建议你今晚还是不要回去并尽快搬走。”警官好心地说。
“我知道了,谢谢。”她礼貌的道谢,想站起来却有些摇晃,警官赶紧扶住她。
“还需要我做什么?”她轻轻挣脱出来。
警官退开一点,“我能理解你的身份不适合去警察局,所以你可请经纪公司出面解决后续的事情。”其实也是提点她。
她沉默了一下,“不用了,我自己能解决。”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您好,我是筱沫沫的负责人,我的律师团队会跟您回警察局解决后面的事情。”
她本来平静的样子有些颤抖,季乘东拉着她上了楼,“简单收拾带几件衣服。”他的声音在黑幕中听不出情绪。
在他面前自己就好像特别脆弱,她任泪流满脸也死死咬紧嘴唇不出声,拿出一个背包匆忙收了几件衣服。季乘东环顾四周,这个房子他很早就知道但第一次来,四周东西很简单并没有女孩们喜欢的繁复的各种小装饰,一如她那样一个简单的人。
没资格问任何问题上了车被他带去一个停车场上了楼,季乘东一言不发她感觉得出来他心情原本不是很好,但好像又慢慢变得平和了下来。
她周身的压力减轻了很多,被压紧的脖子松动了,她偷偷想看看四周的环境,但好像除了看出这里是很高级的地方外也看不出什么。
季乘东按了顶层的电梯,一开门她就惊呆了,若不是刚才搭乘电梯上来她还以为这是什么主题中式庭院。
空中庭院,如画似梦,黑夜中有浓淡的色泽凝聚不化。
她抱着背包好像是首次到大户人家的小丫鬟惊叹不已。
季乘东带着她绕过花树影墙打开了门,智能系统启动,全屋灯逐次点亮,鞋柜自动翻开,他拿出拖鞋穿上,在鞋柜里翻了一下找了双新鞋放在地上,“没想到能这么快带你回家还没准备好你的东西,明天我让助理去置办,若是有什么特别需要的就和我说。”
说完就穿着鞋往里走,等他从卫生间洗手出来还看到筱沫沫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
“怎么了,进来呀。”他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包。
筱沫沫觉得自己完全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季总家?她,以为这里是某个高级一点的酒店……
她低着头看着脚边的鞋,尺码很大,是男人的鞋,任何的思考力都离开了。她迟缓地换上了鞋跟着他上了二楼。
季乘东推开了一扇门,“你住这里,进来吧。”
她走进来,这是一间很舒适的房间,十分简洁干净,没有太多的装饰,但一景一物都是低调奢华的高级品。
高级货之所以让人趋之若鹜不就是能给人更多的精细感受,有时候甚至你都不知道的那种舒适需要。
他从卫生间出来,“里面没有准备洗漱用品,你用我房间那个卫生间吧。”说着他打开墙上的门,两个房间是连通的。
“梳洗一下,早点休息。我还有事要处理。”他说着走出了房间往另一边走去。
终于一个人了,筱沫沫抖着腿坐在床上还是一脸懵圈,肯定是事出突然没有其他的地方所以只好让她借住。
脑补出最合理的解释之后意识渐渐回归,季总对她的好她当然明白,但自己辜负了他,让他失望了。
她抹掉眼泪,这么多年以来她最明白的道理就是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其实她已经很久没哭过了,但最近总是控制不了,尤其是面对季乘东。他还能给她借住是不是还没放弃她,还愿意帮她给她机会。
她顿时清醒了一点,我不能再哭了,她跑进卫生间好好的洗漱了一番。我要打起精神来,看看能些什么。
季乘东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看着房间监控,看着她在两个房间走来走去,洗澡出来时湿漉漉的头发,她坐在床边用他的毛巾擦干头发。
她睡着了,他轻轻走进来坐在床边,空气中是熟悉的香气暗暗浮动。几个月前她与他还是陌生人,说话透着拘谨和距离,现在她睡在他的家里,用着他的沐浴液,头发,身体都染上了他的气息,这是一种归属权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