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惨烈啊……”这位穿着深蓝色牛仔外套的青年挠挠乱糟糟的头发,然后又抚上腰带上一副奇怪的挂件,叹口气:“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东西故障了,或许我就可以去帮这里的人类和那个奥特战士,然后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转过身,拐着脚离开。
在GUYS日本支部基地,送来了两名受重伤的成员:一个脸上有许多烧伤的痕迹,红色和淡黄色的液体混合在一起,从伤口流出。手指上的皮肤几乎连着肉都翻过来,心率很低,呼吸时胸腔也不住地颤抖,怕是吸入了过多的黑烟,颗粒大都沾在呼吸道上。几乎全身上下都被烟熏得焦黑,但最外层仍有那淡淡的金光轻轻包裹着她;另一个人戴着辅助呼吸用的呼吸机,心率也低得很,比起前面的那个人,他的队服更是破破的,并且被血染上红色,稍微干了的地方则呈现出茶色。满面是血流蹭的痕迹,粟棕色的头发极乱,几撮沾着汗水或血液贴在额头上、脸颊上。手臂和腿上虽然经过简单止血包扎处理,但猩红的布条说明了他的伤势的恶劣。
出于对队友的担心,龙和小好先来看望受伤的队友,龙甚至没理会蹭在身上的血迹。“接下来就要给医生吧,”迫水队长阻止四人继续向前走,“他们现在更需要的是静养。”他们艰难地停下步子,望着队友被推入手术室,咽喉中似乎被什么哽住了,一股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我好歹也是个学习中的实习医生,让我去帮忙吧,我能够帮上忙的!”哲平向队长的方向走出一步,申请道。迫水队长只是思索了一瞬的时间,便点头答应:“好,除哲平以外的人都先去休息。我们要做好准备了。” “难道是说?”哲平吃惊地看向迫水队长,对方点点头,然后催促自己赶紧去帮忙。
二人的伤势的确不可小视,从那时一直到刚才都包裹着真理奈的金色保护层,已经变得黯淡无光,要是再不接受正统的治疗,恐怕会在皮肤上留下后遗症,严重点还可能会毁容。而未来失血过多,脸色极差,没有处理好的伤口还有发炎的倾向,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已经来不及考虑太多,哲平和其他医护人员忙碌起来。
“队长,您说的‘准备’是什么意思啊?”小好的声音在略为空旷的指挥室中回荡,显得十分寂莫。乔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每个队员都默认了自己的“专座”——他面对着迫水队长,手中转弄着一个足球橡胶模型。龙也沉默无声,等待着队长的解释。
“小好,把哲平的电脑里翻译出来的音频播放出来。龙,你把M-23区的现场影像继续投到电子屏上。”迫水队长说道。“GIG。”
看着影像,听着录音,几人便明白了迫水队长的意思:“您是说……我们要去超级时空洞里寻找是否有幸存者?”队长点了点头,然后又叫龙放出一串数据。“这个是超级时空洞发出的空间波动数据吗?”乔治问道。“没错,那个超级时空洞不停地向我们传达某个信息,而且以频率来看,它似乎还不愿消失。”迫水队长指着屏幕上的波动说道。“队长的意思是?”
“它在等我们进去——可恶,那家伙是故意的!”龙恍然大悟,随后皱起眉气愤地捶打桌面。小好看向迫水队长:“队长,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
三人都被迫水队长叫去处理怪兽的尸体,这任务的量也着实巨大,或许要整理到天黑。
竹筒里充足了水,敲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如此有规律的敲击声像是一首美妙的歌曲。“你回来了?”苍老的嗓声从身后传来,令这人一惊:“啊……因为……我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去啊,然后就——非常抱歉!我,我会尽快找到回去的方法!”措词十分紧张。老人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或许是自己的语气不对。明明自己已经做了调整,看来还是不行。“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可以在这里住下,到该离开的时候你自然会有办法离开。”老人难得说了这么多话。他也吃了一惊:“是……”
“失血过多,还有没有对应血型的备用血?”主刀医生正在要为未来取出扎进肉里的木刺,随后扯开队服想让他呼吸更流畅,却发现腹部上一个血淋淋的深渊,肩膀处也有划伤。护士拿着两个表跑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了!医生,队员的资料填写表上面没有写日比野队员的血型!而现在血库里也只剩下与风间队员相匹配的血,和O型血。” “那就把O型血先拿来用,测完他的血型后,赶紧去向最近医院取相应的血!”
护士正要走,迫水队长就来了,他先阻止护士的动作,并向医生解释道:“日比野未来是特殊血型,他刚入队时,我已经让他到医院抽取了备用血放在血库的专属框里,我想应该够用。” “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取!”
手术很成功,两人纷纷脱离生命危险。
“接下来专心静养就好了。”医生松口气,拍拍哲平的肩膀:“小伙子,做的不错!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医生的。” “谢谢您……”
怕未愈合的伤口再度感染,护士把真理奈和未来分别送进了无菌室。
哲平本能地认为现在收集证据并不合适,谁能原谅那么做的人呢?哪怕他有理由。
夜已深沉,然而指挥室里却还开着盏昏黄的灯。为了防止超级时空洞的数据突然有所变化,GUYS的各位决定轮流守夜,只要一有什么情况就立马喊大家起来。但它却似乎有意捉弄人——几次数据波动变大,连忙叫大家,警惕之后又发现没什么事。最可恶的是,每次都是乔治喊大家起来的,然后哲平摇头表示无事。“果然我不适合宇宙的规则吧!”乔治糟心地挠着头发无奈地说道。好在时候特殊,其他人并没有计较什么。
眼皮沉重,像是被灌了铅似的。耳畔边有仪器规律工作运转的声响,浓重的消毒水味充满整个房间。他无法安心地休息,总是想起那个人类,然后心脏就会猛地一抽搐痛起来。额头上早已布满细汗,挣扎着呼吸,想要从外界获得光的能量,可却只感受到微弱的光。也是,现在并不在光之国。
急促的警报声把正在补觉的几人闹醒。小好顾不得自己刚睡醒而乱糟糟的形象,打开电脑:“波伽鲁出现在M-24地区,正在向超级时空洞的方向移动!”
“可是飞翼号和装载号都还没有修好,尤其是装载号……”哲平有些为难。“虽然飞翼号没有完全修理好,但只要不启用超越技术还是可行的。”迫水队长点点头道,“GUYS Sally GO!” “GIG!”
“波伽鲁的目标很可能是超级时空洞里的生物,如果无法阻止其靠近,也不必勉强自己,立马返回。”迫水队长再次强调道。“GIG。”龙和乔治搭乘着飞翼号前往事发地点。
“不知道梦比优斯奥特曼怎么样了,上次受那么严重的伤……”小好竟有些担心梦比优斯的出现,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没事的。”
“乔治,锁定那家伙的行踪!”龙大叫道。“我已经在做了,笨蛋。”龙正想反驳,却被一闪耀的光芒阻止。“梦比优斯奥特曼?”小好不确定地开口道。
这是蓝色的光,带有丝丝黑暗,银白的线条像剑划过时留下的轨迹。“和那时在深海里看到的光一模一样!”乔治回忆起来。披着铠甲的蓝色奥特战士出现在那道光芒之中,头盔盖住了他的脸庞而看不出情色,胸膛上上下下地起伏着,像是在忍受着疼痛。“蓝色身体的奥特战士。”
波伽鲁感受到了来者的恨意,转过身对他咆哮:“剑……”正当龙和乔治考虑着要不要先撤退的时候,他竟直冲着波伽鲁射去光线。刮起强烈大风呼啸而过,震耳欲聋,它连忙往旁边躲,于是光线便将其身后的大山穿过,溅起巨大的碎石。“什么?”龙仿佛看到了比梦比优斯初来时的影子——应当更加恶劣,因为当初并不会为了杀迪诺佐尔就直接用光线攻击,然后又因没有命中目标而牵连大厦。眼前这个奥特战士不一样,跟梦比优斯不一样,和他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龙紧咬牙关,牙齿来回摩擦时还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双手又举起来,再次向怪兽射击,虽然蹭到了它的爪子,但大部分还是被躲过。大地上多出一道焦黑的伤痕。
趁剑还没有反应过来,波伽鲁瞬移到他身后,用力踢向他的后背。剑被打趴在地,于是它张开双翼,对着他一口下去:那对翼是它进食时用的嘴巴。“发射!”飞翼号冲波伽鲁投去几枚导弹,巨烈的疼痛感使其不得不停止进食动作。“可恶啊!”也不知龙是在对谁骂。
“明明看起来比梦比优斯更加成熟,战斗技术却比他还烂!是战士的话,就要认真地战斗啊——混蛋!——”龙扯哑了嗓子喊道,可是对方却丝毫不理会他。欲再开口,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光。“梦比优斯……”巨大的无限环缓缓实体化,那充满生命力的一抹火便晃着显现在GUYS各位面前。
金色的粒子仍然不停地从他身上扩散到大气中,轻微喘息都牵着胸膛大幅度的起伏,与波伽鲁厚壮的身躯相比,便显得单薄了。之前明明令人感到熟悉的战士,现在从里到外就只剩憎恨。梦比优斯不理解也无法理解,他只觉得自己与同身为奥特战士的剑之间有层厚厚的隔膜,这层隔膜使他无法明白对方此时心情是怎样的。“剑……”梦比优斯试探性地叫一声。
听到自己的名字,剑浑身一抖,猛地回头看向他。蓝族,本应该不能够加入宇宙警备队参与战斗,因为他们的体质都很差。可眼前这个蓝族不仅能与波伽鲁对抗,而且综合战斗力乍一看也很强。
波伽鲁挥动着双臂,放出特殊的电波,似乎在与某个生物交流,下一秒,向大敞开的超级时空洞飞去。“不好!”龙正要开启机动模式就被迫水队长厉声阻止:“龙!不能使用超越技术。”
双方都向那厮射去光线攻击,转眼间,它却消失不见。剑恼怒地瞪眼梦比优斯,随后便隐去身影。
剑回到地面上,恢复人类的身形:正是上次那穿着黑衣服、拿着短剑的男人。他扶着心口处吃力地不停换气,额前泌出大滴大滴的汗水,打湿了碎发。
上次伤得很严重,梦比优斯捂着肚子,强忍着痛飞向超级时空洞。“还不够……再成熟一点儿吧,奥特战士……”诡异的女人伸出她长长的舌头,舔着嘴角。“我们走,乔治!”控制着方向柄欲跟上。
“等等,龙、乔治,请立即返回基地,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你们帮忙。”迫水队长正说着,鸟山辅佐官和圆秘书走进来,于是接着说道:“我们大家一起去。”
穿过一片混沌无声的地域,梦比优斯发现自己竟身处在怪兽墓场,无数只阵亡的怪兽灵魂在静默中得到净化,在虚无中沉睡。就在这片混沌虚无的宇宙空间中,他感受到了令其思念的气息。“宏人……”于是向一颗不知名的星球飞去——他可以感知到这股气息是从那里传来的。
“队长!为什么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命令我们返回?”龙十分不解地问。“我们GUYS是一个整体,我怎么能让亲爱的部下独自前往呢?”迫水队长抖了抖手中的文件袋,接着说:“只差最后几步了。”
“迫水队长……这个是?”在众人满是疑惑的目光注视下,鸟山辅佐官先发话:“你难道是想让基地飞起来吗?”那本蓝色的文案袋他可是再熟悉不过,当初他来回审核了它几十遍,那段记忆到现在回忆起来仿佛就在昨日。
“基地可以飞起来吗!?”得到队长肯定的回答后,四个人面面相觑——这属实是太令人感到惊讶了。“如果要让整个基地除了检修厂都飞起来,的确很难,但并不是完全不可能。要相信他们啊!”迫水队长意味深长地说道。
“宏人……”梦比优斯更加虚无地飘着,这个空间里的温度好像在不断下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身体不住的颤抖,能量不断地往外流失。他不在乎。
这空间里似乎与外面有时间差,还没有到一分钟,GUYS就驾着由基地变成的战机来到这里,他们在震撼的同时也发现了梦比优斯。
梦比优斯强振精神,带领他们往一颗星球飞去。
刚着陆,大家惊愕地发现梦比优斯消失了。随后连忙驶着急速号出去,不知哲平看到什么,夸张地大叫道:“梦比优斯!”其他人望向他指着的方向,也都吃了一惊——梦比优斯奥特曼原来并没有消失,而是变成人类大小的模样。梦比优斯带着两小支队伍前往发出求救信号的地方,而电波接收器也不断收到夹杂着许多杂音的不稳定的电波频率。
“是阿郎达斯号船!”小好指着前方一艘破破烂烂的东西说道。哲平补充道:“准确来说那是阿郎达斯号船的载货舱,主控舱早已经安全地回到了地球。”
龙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梦比优斯,有种不可思议的奇妙感觉,很熟悉的气息。他摇摇头,否定安慰自己:“这就是梦比优斯奥特曼啊,这两星期以来我们一直都是并肩作战,当然很熟悉啊。”然而这样的说法,他总觉得完全没有说服的力量,这仿佛都是谜。
近距离观察这红银相间的小子,才发现他的体型并不强壮,而十分瘦削,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一阵风都可以把他吹跑。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战士,一个弱得离谱的战士,与他们共同迎接不同程度强大的敌人。
登进货舱,里面的设施还算完整。梦比优斯踉踉跄跄地冲进来,失落与自责感强了占他的心。
“这是什么?”乔治指着梦比优斯手中的东西,想要靠近认真看看,没想,梦比优斯竟抱着那东西往后缩了缩——像个小孩子一样,极其单纯地认为来者是想抢他手中的宝物。看着落寞的梦比优斯,乔治尴尬地收回伸出的手指。很快,他眼中的迷离便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警惕和愤怒。
是一种长得十分像波伽鲁,但体型较它小得多的怪兽,差不多与人类大小。从它们口中不停地发出怪异的“嘶嘶”声,血腥味从他们身上传来并充斥了整个货舱。梦比优斯将手中极为宝贵的东西放入自身时空间内,双手握拳,关节相互摩擦发出骇人的声音。
正当几人配合梦比优斯与怪兽们激烈交战时,收到迫水队长的通讯:“超级时空洞的入口正在关闭,请立即返回。”
“我和梦比优斯先打掩护,你们先走!”龙当即出口道。“那,你们要小心啊。”看着那摇摇欲坠的红银相间身体的战士,各人的心里都十分难受。
“超越技术,解禁!”龙默念着规矩,然后调节图拉依伽枪的模式,向怪兽射去威力十足的光弹,顿时尘烟四起,将二人困在其中。“快走。”龙愣住了,因为梦比优斯在和他说话,用他所熟悉的日语。“龙桑——快走!”梦比优斯推了他一把,随即化作光,在光芒中恢复原型。
“梦比优斯……”龙回到急速号,折腾几下,才带着乔治飞回基地。
善解人意的队长看出了他的心事,只是摁住他的肩膀,艰难地笑笑:“走吧。”出口越缩越小。刚从里边出来,它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美崎雪代理总监和鸟山辅佐官及其秘书,都在原基地的会议室内看着影像,期待着GUYS的归来。收到他们发出的回归信号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点。
四人转头,透过玻璃窗看向已经关闭的超级时空洞的入口,心中很不是滋味。“梦比优斯!”小好首先叫道。只见梦比优斯再次打开一道出口,从里面出来,随后又化作一个光团进入由基地变型的战机里。
女人站在海边的岩石上望着天空,露出令人悚然的笑,似乎很满意。察觉到身后冰冷的气息,她不像之前那样对来者攻击,而是带着笑意对他说:“这很有趣哦,就快成熟了,很快了,很快……”随后消失在一个异空间里。剑放下捂着肩膀的手,一片腥红展露在空气中,黑色的外套上湿漉漉的。
————后记——
青年换下右脚裸上的绷带,试着转动几下,然后又走几步,确定了扭伤的部位已经完全恢复。“谢谢您!”他向老人躹一躬以表示他的诚意。老人只是一愣,然后让他直起身:“这都不算什么。”听此,他再次说道:“坂先生,真的非常谢谢您!”
“那医务室和无菌室呢?也会跟着飞行吗?”小好问道。“不会的,所谓让基地飞向天空,其实是指让整个指挥室飞行。”听罢,点头表示明白。
摆弄着一地板的电线,终于在二十分钟内完成了最后的步骤。龙抹了把脸,擦去汗水,呼出一大口气,拍拍脸:“好嘞!出动吧!” “GUYS Sally Go!” “GlG!——凤凰巢,启航!”
刚进入超级时空洞,梦比优斯就发现这里的磁场与外面不一样。除了是怪兽墓场,这里能量特殊,还能为他所用,的可以通过梦比姆气息将能量转化为光能,这些能量足以支持他长时间的活动。
看着眼前人类大小的梦比优斯,龙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指挥室回到原处之后,便问小好和乔治:“难道你们说的‘那个’是指……未来的性格和梦比优斯……” “没错,而且不止性格,连给人的感觉都非常相似。”小好说道。“啊?是吗?”龙和哲平都表示很懵逼。“咦?”
他们误触了一个机器的按钮,随后显示屏亮起来,几人围上去看: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从控制舱冲进货舱,“宏人!别弄了,快回来!”苍劲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来。“货舱和控制舱之间连接部分的电路短路了,需要有人亲自操控分离拉杆。”影像中被喊作“宏人”的青年一边检查仪器的数据表,一边说道。“这个让爸爸来!这是船长的任务——” “不,船长的任务是保护船员完全回到地球。”船长的话没说完便被他打断,“而且,您还要带母亲的骨灰回去埋葬。” “可是你连地球都还没见到,我已经失去了你的母亲,不能再失去你了!”
“爸爸,地球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颗没有见过的星球,而且母亲也没有死啊,她会永远活在您的心中,所以我也不会真的死去,我会和母亲一起活在您心中。这长久以来,真的谢谢您了……”说到后面,青年的嗓音中带着沙哑的哭腔,坚定地拉下旁边的拉杠。影像断开了,只有船长绝望的呐喊声在安静的舱中回荡:“宏人!——”声音戛然而止。
银色的粒子在空中飘散,龙抬头看了眼梦比优斯,发现竟是他在哭泣。可是他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只往右侧的角落跑去,从那边找到一副手套和一块掉了漆露出银面的金色怀表,怀表的指针已经坏掉,不会再绕着中间的点转动。梦比优斯痛苦地握住这两件物品,静静地站在那里。
与那些怪兽战斗时,梦比优斯几乎被愤怒冲昏头脑,无法理智地控制自己战斗,关键时刻竟是被波伽鲁的幻影点醒的:“哈哈哈……快了,很快就会成熟……”这时才反应过来,波伽鲁的目标就是自己,一个连他都不认识的梦比优斯。
与怪兽结束了战斗,用所储蓄的光能打开一个出口,飞出去,看见大家都在等待他的平安回归,心中很暖。再进入指挥室,将一直保护着的物品交给队长,随后离去。
因为吸收了许多光能,身上的伤终于好得差不多,回到无菌室后便恢复人型,躺回病床上,在困意之下昏昏沉沉地睡去。
医生惊讶地发现未来的伤口竟然这么快就好了一大半,不过不好猜疑,只是叫护士把他转移到普通病房休养,随后通知了迫水队长。
“未来转入普通病房了吗?”哲平听闻,张大了嘴巴。迫水队长只是点了点头,说:“如果想去探病的话,要保持安静,未来还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还有真理奈,先不要去看望,她的伤口还要再做处理,暂时无法接触外人。”
洁白的床单盖在瘦削的人身上,一旁挂着生理盐水,用来检测身体数据的仪器规律地发出响声。龙默默地看着熟睡的未来,心中思考着刚刚小好说的话:“还有感觉也是一样的”什么感觉?
当GUYS回归时,地球上已经是深夜时候。这时候的剑正捂着肩膀,迷迷糊糊地靠在公园里的一棵树边上,在夜晚清凉的风中他逐渐失去了意识,昏沉地睡去。而在暗处的波伽鲁又露出满意的、诡异的笑,还不忘伸出舌头舔下嘴角,并发出嘲讽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