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不安这些情绪憋在宫远徵心里太久,对着赫连星儿,他突然有了述说的想法。
“十年前,无锋攻进宫门,宫门的妇孺儿童全部躲进密道之中,我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就因为要等我,密道的门晚关了一会儿,导致朗弟弟跑了出去,而泠夫人为了追他,也跟了出去,他们遇到了无锋的刺客,就这样遇害了,这都是我的错。”宫远徵这些年控制不住的在心里想着,为什么当年死的不是他,这样宫尚角就不会失去他最重要的亲人。
“真是个傻弟弟。”水葱般白嫩的手指曲起在宫远徵额上轻弹了一下。
俊秀的少年郎受惊的小猫般瞪圆了眼睛,茫然又懵逼。
赫连星儿浅笑叹息:“这不是你的错,罪魁祸首是无锋,不要把不属于自己的过错强行背在身上,你这样,无锋做梦都要笑醒了。”
“真的不是我的错吗?可要不是我耽误了关门……”
“有谁怪过你吗?我看得出来宫二先生也很在乎你这个弟弟,连他都没将过错怪在你身上,你又何必自责?”
“就是因为哥哥对我很好,我才想要取代朗弟弟来填补哥哥心里的伤痛,但是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比不上朗弟弟在我哥心里的地位。”他说着,眼眶里委屈地含了泪。
赫连星儿认真地看着他说道:“没有谁能取代亲人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宫远徵低下头,一滴泪水落在了被子上,将那蓝色的被面染成了一点墨色:“我知道,我都知道。”
赫连星儿有些无措,怎么哭了?
“我话还没说完。”
“什么?”宫远徵迷茫地抬起泪眼看她。
“我的意思是,没有人能取代谁,因为谁也不是谁的替身。你何必钻牛角尖和朗弟弟去比较?我相信你和朗弟弟在宫二先生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死人永远活在牵挂的人心里,但活人永远比死人重要。”
经过赫连星儿这一番安慰,宫远徵心里的阴霾却是驱散了很多,他粗鲁地抬手擦了擦脸,在赫连星儿面前落泪,让他觉得很丢脸。
“刚才的事不许说出去!”他凶巴巴地威胁,又有点像是只色厉内荏的小奶狗了。
赫连星儿有点好笑,抿唇压住笑意,“我发誓,绝不将徵公子哭的事说出去。”
“我没哭。”宫远徵恼怒低吼,耳朵尖却红了。
“是,徵公子没哭,是我看错了。不过徵公子不是说手不能动吗?”
宫远徵的脸又红了, “你!”他气恼又无可奈何地瞪了她一眼,“我现在又可以动了不行吗?”
“好好,当然可以了,不过我也该回去了。”赫连星儿起身收拾起食盒来。
宫远徵有些失落,但又没有立场让人留下,只能板着张俊脸生闷气。
赫连星儿拿起食盒正准备离开,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掀起角落的一块盖着东西的黑色薄纱,露出地下一株发着荧光的奇特植物,赫连星儿不经意地抬眼看见,不由问道:“那是什么?”
宫远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有些得意地勾起唇角:“那叫出云重莲,是世间奇花,更是传说中已经绝迹的神药,习武者服之可以功力大增,患病者服之可以起死回生。”
“既然已经绝迹,那你怎么会有?”
“那是因为我命人去雪山之巅找到了它的几颗种子,成功将它培育了出来。”说到这个,宫远徵声音上扬,别提多自豪了。
赫连星儿也真心实意地夸赞:“徵公子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