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稍微清醒了点后,才明白了简眠话里的意思,然后就是止不住的欢喜。
沈容修为高深,现在不知道到了那个境界,他们两个就算一起也可能打不过他。
而且简眠身体不适,他也不会让简眠参与其中,到时候如果真的打起来,吃亏的还是他们。
而且简眠刚刚话里的“我们”说明他把他和自己划到同一个阵营。
祁钰有点飘飘然,简眠说他们俩和自己是一起的哎。
简眠并不知道祁钰在脑补什么,见他的表情缓和了下来,他就开始审视面前的沈容。
“说吧,你到底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
沈容太过使劲导致重新裂开的伤口也慢慢不再流血。
祁钰和简眠坐在他面前,比他矮了很多,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但实际上,他才是三人里最卑微的一个 他的声音低而哑,像是含着莫大的痛苦:“因为……我舍不得。”
像是放下了某种重担。
简眠一脸冷漠:“舍不得我的仙骨。”
沈容突然变得惶恐:“不是的。”
他最终还是说出了那难以启齿的话:“我舍不得的是你,眠眠,我心悦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这个小徒弟的感情变了质,没有一点铺垫,以野火燎原之势生长,无法克制。
他的妄念无处躲藏。
所有人都可以把这句话说给简眠听,同门的师兄弟,普通的黎民百姓。
谁都可以,就是他不行。
因为他是简眠的师尊,这个世界上最亲昵,也最遥远最生疏的关系。
他们本该只是普普通通的师徒,以前是,现在和未来也应该是。
他克制着自己的心思,和往常一样付出离开魔界的代价。
他以为只要疏远了简眠,就能歇下那些心思,继续修炼他的大道。
所以他按部就班地实行着他的计划。
可是在简眠被带走的那天,他并没有卸下重负的轻松感,反而像是被挖走了一块心,胸口空落落的。
所以他追来了魔界,拦下了盛荣。
矛盾又愚蠢。
……
简眠感觉自己可能是幻听了,或者是错过了什么。
不然为什么沈容会说出这种话,
但眼前的沈容和旁边一脸怒气的祁钰都在告诉他——
沈容刚刚说他心悦自己 。
简眠又开始慌了,他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怎么就突然成这样了?
他深思片刻,微小谨慎地问了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又搞什么骗人的法子了吗?”
他感觉有点不对,又补了句:“你还是沈容吗?”
这是简眠第一次在沈容面前直呼他的名字,
却是在问自己刚刚吐出的情意的真假,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被夺舍了。
沈容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
可他又突然想起,简眠在知道自己是被教导了他十几年的师尊送入魔界的时候,心脏是不是和他现在一样痛?
祁钰拉住了简眠的手,面色不善地看向沈容,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