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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立秋,云归鹤去,花旋叶垂,义城丰收的喜悦染红天际勾勒晚霞模样,好似晓星尘从前作画泼洒的赤色墨汁。
晓星尘是欢喜立秋莅临的,未盲时总会在这一天画山水画鸟兽,亦或是画些在人生中匆匆而过的行人看客,念叨上一句:秋带来的礼物,总要藏在身边触手可及之处
许是垂怜晓星尘的坎坷,在义城的第一个立秋带来了一位小友。而这第二个立秋嘛,带来了一位爱人
晓星尘觉得立秋把礼物藏在了义庄的生活里,因此日复一日的买菜做饭和打扫卫生也甘之如饴;晓星尘觉得立秋把礼物藏在了小友的声音里,因此听见那俏皮的少年音调唇角就不自觉地勾起;晓星尘觉得立秋把礼物藏在了每一处细碎里,因此所见所闻所感所思皆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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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立秋晓星尘也打算留幅画,近几日他和小友在城郊采拾了不少叶,一场秋雨后的清新洗刷更迭了夏日烦忧,现出些惊喜来。比如罕见的一枚早落枫叶,不甚斑驳的叶面只比人面小上些许,它本静静地睡在一处残瓦上,经过的晓星尘那时踏在淤泥上脚下不稳扶住身旁墙壁,刚好摸到了它
“小友,你来看看,这可是片枫叶?”
“这时节竟能捡着枫叶,道长真是好运气,看来,上天都眷顾你呢”
轻轻笑了一笑,他想,如今这副模样的晓星尘究竟算不算的上好运?
若有小友在的话,总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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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来的叶子们被简单过了遍水晾在一旁,阿箐这小姑娘嚷着也要参与,晓星尘便让她分类好干叶和鲜叶两堆,自己取来了布料和纸墨工工整整摆放好,又去招呼瘫在义庄门前老藤椅上的那位大爷
“小友?”晓星尘轻声唤,好似怕惊扰沉眠的周公
薛洋听到了,但他故意不应假寐,引得晓道长走到近前伸手欲叫醒“睡着了”的他时,薛洋猛地握住了对方的手一拉
蜻蜓点水,溅起情意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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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箐在堂中左等右等没见人回来正要出去瞧瞧,晓星尘就带着薛洋和可疑红晕回来了,掩嘴轻咳两声说:
“咳……我们现在回归正题,拓印很简单,刚摘下的叶子可以直接拓在布上,干叶需染一二墨彩,后拓在纸上即可……”
边说边做,晓星尘拿了片侧柏叶压好固定在布上,一旁备了三把小木锤,用这个敲打一番,灵力一拂再揭,就留了印儿。
嫩绿色,淡淡的,是生机的模样
“拓下来,就能留住它了”
晓星尘这样说,示范完坐在一旁听着两小只好奇地在布和纸上比划,侧耳细听,发现薛洋朝着自己走来,由远而近。不知怎么的心跳快了
“道长,我向你请教个问题可以么?”薛洋笑眯眯地问,手里捏着那枚枫叶
“你说吧”
“人或情,可以拓下来吗?”
“我还未曾听说有这样的法子”
“没关系道长,我会”
不待晓星尘去问如何做,薛洋就把枫叶贴上了晓星尘的唇,随后是自己的,呼吸和温度被挡下些许,却让情愫更加明显
只隔一叶而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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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叶成了拓纸,留下吻痕,留下情意,被晓星尘贴身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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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次年立秋,薛洋怨晓星尘如那叶般早落,只道晓星尘也骗他,晓星尘明明会拓人,现如今薛洋身旁那冰冷就是他最好的拓本
大概,连“拓下来,就能留住它了”都是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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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隔一念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