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梦阑你是何时进来的?
离仑我不太放心那个家伙。怕他给那老怪物报信。就一直盯着他。没想到,他跑到了你这里。
别梦阑既然我也要进日晷,他就不可能去报信。
离仑你就这么信他?
别梦阑你走吧,我要睡觉了,大妖也不能这么没礼貌。
离仑不走了,今晚就留在这里。他方才还想带你私奔呢。既然你不愿,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强行的举动来。毕竟,如果没有你跟我一起进日晷,那段记忆,便也难找回了。
别梦阑气鼓鼓的,进日晷是件消耗体力的事,况且她只是个凡人,但是今晚却睡不好了。
别梦阑那你下去,这是我的床!
离仑你下去,我伤还未愈,你不医治也就罢了……
墨迹!烦人!没等他说完,别梦阑径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上去。离仑震惊,下意识向后撤了几分,蜷缩在了墙边。
离仑没想到你是这么随便的女人……
别梦阑管你怎么说。我要睡觉!
她开始闭眼,呼呼大睡起来。离仑就那么蜷缩在原地,手脚都不敢动弹,猎手自己将自己束缚住了,猎物却毫无所畏。不知为何,他心里开始涤荡起一缕暖意。大多数人都怕他,讨厌他,她不仅不惧,也不抗拒靠近。他生人勿进,是怕受伤,但若是有人愿意贴过来,他甚至愿意献出全部。
愣了许久,他还是告诉自己,要恢复神志,不要被这凡人小丫头骗了,也许赵远舟就是被这些狡猾的凡人欺骗,宁愿沦为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妖族。
于是,他眼神再次恢复冰冷,但却运出一道黑色的妖气,将她罩住,随后倚在墙边,沉沉睡去。头一次,他睡得很安心。
门外的甄枚还伫立在雨中,本不想走,但看到这道黑色的妖气,从小师妹闺房中飘出,他才彻底明白了。无论是失忆后的小师妹,还是从前的小师妹,她的心,始终都不在他这里。
翌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向日晷,文潇手持神木,第一个走了进去。
离仑站在日晷旁,向她伸出了手。
离仑一起吧。否则,你我容易分开,被推到不同的剧情里。
别梦阑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一道光射出,将他们两吸了进去,经过一道漩涡,别梦阑逐渐感觉,手心的温度不在,他和离仑,被强行分开了。
别梦阑离仑?离仑?
叫喊也没有用,她的视线里,已经没有了他。
眼前是一条街道,车水马龙,似是天都。
街道对面,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行行好,给口吃的吧”,她对着路过的人央求道,却没有一个人为她停留。
直到,一个比她高出许多的小男孩,停在了她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面馒头,递给了她。
别梦阑谢谢哥哥!
甄枚你想不想每日都有吃的?
别梦阑当然!
甄枚那你跟我回崇武营,那里每日都会有吃的。
别梦阑真的呀?可那个什么营,凭什么给我吃的?我该做什么?
甄枚看你天赋。或习武,或习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