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时,她已然置身一个幽暗的山洞,这里阴风阵阵,寸草不生。
她想朝前走,却发现手脚还是被捆缚着。
别梦阑这个可恶的大槐树精!
刚说完,手脚上的槐树藤条,开始勒得更紧,将她雪白的肌肤,压出道道深红的印记。
别梦阑啊,好痛!
离仑知道痛,就注意你的言辞。
身后飘来一个阴鸷的声音,在空旷阴森的山洞中回响,别梦阑是真的知道怕了,身上打了一个寒颤。现在的局面,确实对她很不利,一个手无寸铁的凡人,被大荒大妖束缚在山洞里,最可怕的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完蛋,只能继续战术性拖延。
别梦阑那个,这山洞里只你一人,哦不是,一妖,你不孤寂吗?
离仑现在不是有你了吗?刚好,我平生最痛恨人类,正琢磨着,该如何折磨你,消磨我无聊的时光。
一道黑气飘过,离仑的脸忽地从中显现,离她不过咫尺,那脸阴森可怖,嘴角扬起一抹邪笑。
换作一般凡人,怕是早就吓破了胆。可别梦阑虽心里有几分惧意,脸上丝毫不显露,反而呆滞地望着他,十分轻浮地道出一句。
别梦阑想不到你这槐树精还挺帅!
离仑楞在原地,本想吓吓她,这丫头却不按常理出牌,按道理,一个凡人,只身一人来大荒,见到他不可能不惧怕,可她非但不惧,竟敢调戏他。这让他很愤怒,异常愤怒。
他瞳孔变得深红,充满戾气,但随后却很快褪去。因为比起愤怒,他更多的是好奇。于是,那瞳孔又变成了金色,十分好看,别梦阑又看楞了,露出了愈加轻浮的痴笑。
离仑像被惹到了一样气,金色的瞳孔变回了本色,少了方才的阴鸷邪恶,反倒像个娇羞少男一样,握着拳头,又不肯真的挥动过去。
离仑你到底是什么来头?我用破幻真眼,竟也看不穿你真身。不过一介凡人,怎敢只身一人来大荒,为何不惧我?
别梦阑你总想让别人惧你。但这招只适用于对付敌人。我并不是你的敌人,为何要惧你?
那抹暗黑的邪笑再次浮上他脸颊,他可不相信任何人,别说人了,他也不相信任何妖,任何神。
离仑真是可笑。只要是人,就都是我的敌人。
藤条再次锁紧,这一次,那藤条上居然长出尖刺,刺入她娇嫩的皮肤,滴滴鲜血顺着藤条流下,将她洁白的衣裙染上了点点红晕。她想起他方才说的,“我平生最痛恨人类,正琢磨着,该如何折磨你,消磨我无聊的时光。”
这个疯子是真疯,果然不是好惹的,只能再想他法。
谎圆不上就硬圆,万一圆着圆着就真圆了呢。
别梦阑我们从前见过,只是你都忘了!你说过会救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槐树精!枉费我对你一片心意!我知道你为何恨赵远舟,好心带你去找他,你却不领情!你竟然连我是谁都不记得!
藤条果然松了,离仑蹙眉,开始怀疑起了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