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兴来搬到前殿之后,苗心禾觉得英华殿似乎一下子就空闲了很多,连带着她自身也清静了不少。
于是,很快就发现了赵徽柔依旧在记挂着曹皇后的侄儿曹评。
无语了片刻,想了想,她招来了冉华,低声吩咐了几句,引来对方有些诧异的目光。
苗心禾没有再解释,只是挥了挥手:
“去办吧,若三次之后她依然坚持,那我就想办法成全她!”
事情吩咐下去了,她也就将此事丢到了一边,又关注起了翔鸾阁和前朝的那些纷纷扰扰。
而此时,张茂则与翔鸾阁针锋相对的隐情已逐渐变得明晰,其中事涉当初跑出宫的小宫女碧桃。
对此,苗心禾只做不知。
就在这档口,司天监的张方平禀报说最近天有异象,是因为身居高位者品行不端所导致,直接剑指夏竦。
赵祯无奈,便决定把夏竦贬谪出京。
苗心禾知道后,还试图劝说过。
赵祯惊疑道:“…禾儿这是唱的哪一出?我记得你之前还不满杨怀敏与其勾连之事。”
苗心禾耐着性子解释道:
“杨怀敏是杨怀敏,他一个内侍,生了坏心将会对最兴来有威胁,我自然不满。
可夏竦不一样,纵然私德有亏,但他于国有益,办事能力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君子们要强多了。
他这样的能臣,又岂是一个杨怀敏能比得了的?”
听了这话,赵祯心中思绪复杂,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她:
“禾儿,我早前就曾说过,自有了最兴来后,你的所思所想变化极大,今日你的这番话,依然叫我感到震撼…甚至忍不住想起了大娘娘……”
后半句话,声音低到几不可闻,若不是苗心禾的耳力出众,差点略了过去。
表面上她只作未闻。
赵祯停了半晌后,话题又转回到了夏竦的身上:
“他在朝臣中的争议颇大,御史谏官们对他的弹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叫他去地方上先待两年也好。”
既如此,苗心禾也不好再多说了。
……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茂则和翔鸾阁的争斗几近白日化了。
直至贾教习偷偷在许兰苕的茶壶里下了药,两人同归于尽,张妼晗悲痛欲绝。
而贾教习临死之前留下遗书,诬陷攀扯曹丹姝,张茂则为了证明曹丹姝的清白,便也服毒自尽,却被救了回来。
赵祯本就仁慈,张茂则又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他要张茂则活下来弥补他犯的错误。
张妼晗请求让夏竦为贾教习主持葬礼,赵祯答应了,张茂则亲自护送贾教习的尸身去交给夏竦。
一连串的事情,让苗心禾都感觉有些目不暇接了,心中直叹,这可是从前几辈子都没见过的事情。
再说到赵徽柔,因着接连几次看到曹评与不同的女子说说笑笑、和谐相处的模样,又是生气又是郁闷。
终于忍不住找苗心禾诉说:“像爹爹和曹哥哥,这么优秀的男子总是会这么风流多情、三心二意吗?”
苗心禾不以为意: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不管是男是女,谁不喜欢长的好看又有才情的人呢?!
这样的男子,就算他自己不主动招惹旁人,也会有女孩子去靠近他。
再者,这样的人向来是受到宠爱的,因而一般会比较自我,他们很少会顾及到对旁人的伤害。
而且不仅是年轻的时候,就是到了他们中年时期,若没有发生什么重大变故,情形也不会有多少好转。”
看着小姑娘垂头丧气的模样,抬手为她顺了顺鬓发,语气也软了几分:
“你还小呢,还有时间慢慢想。
假若真找一个这样的驸马,你要想自己能不能忍受你看见的那些情形?
或许他能为着与你的情份,加上你的身份,克制自己的举止,可万一等哪一天他不想克制了,你又该怎么办?
魏国大长公主驸马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你呀,现在先别管自己的事情了,还是多看看别人的故事吧,对你有好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