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鸦黑的颜色,意料之中的暴风雨从四面八方涌动着拍击着门板,空气是潮湿的,冰冷的水汽充斥在哈利的鼻腔,他躺在一条薄薄的毯子下面,用眼睛盯着表哥达力垂在沙发侧面的那只胳膊上。
还有10分钟,他想。
夜光表盘上的指针缓慢的爬动着,告诉了哈利现在距离他11岁生日的时间,他躺在地板上,用瘦削的手肘支起自己的身体,从怀里掏出了那张被他捡到的,和他的那封一模一样的信件。
不知道德思礼一家会不会记得他的生日?不知道那个给他写信的人在哪?以及,手里信封上那个叫做伊森.诺曼的人现在正在做些什么?
他在心底这样想着,再次摸了摸信封上用红色蜡戳盖住的地方。哈利盯着达力的手表,时间正缓慢地向前,一些奇怪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轰隆一声的惊雷劈开了半边天空。
而就在哈利犹豫着要不要偷偷看一眼手中信件上所写的内容时,房门被敲响了。
伦敦的破釜酒吧,二楼的一间客房里,斯内普正站在门口,与外面的一位穿着件紫色袍子的白胡子老人说着什么。
这位戴着半月形眼镜的老人在听到斯内普所形容的,在伊桑身上有可能发生过的可怕事情之后,一双蔚蓝色的眼睛无法抑制的阴沉了下来。
“你是说…他…”
老人的话没有说完,房间床铺上的男孩就因为他的声音清醒了过来。
今天的伦敦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扑洒在伊桑的脸上,让他以为自己还沉浸在一个美好的梦境当中。
而就在他为了能够多在梦境中留上那么一段时间再次闭上眼睛时,他看到了从门口走到自己面前的那个陌生的奇怪男人。
之前所发生过的一切在脑海中迅速回闪,伊桑下意识的想从怀中掏出他唯一的自卫武器,却在真正有所动作之前被男人用一根细长的木棍打中了手背。
清脆的一声,可并没有伊桑预想中的疼痛,他从对方的这一动作中判断出自己现在的处境,在认为自己暂时安全后,抬头看了一眼男人与他身后的白胡子老人。
“哦,我亲爱的小先生,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
打破平静的是邓布利多自来熟般的热情声音,他上前一步大咧咧地坐在了伊桑的床侧,小心翼翼地用手掌拢住了什么东西递了过去。“看看这是什么?一只甜蜜活泼的巧克力蛙!”
小小的青蛙被人捏住后腿,伊桑警惕的目光很快便被老人手里的东西吸引过去,带着孩子们特有的好奇心看着那只散发着香甜糖果味道的小东西。
多天未曾进食的胃部恰如其分的响起声音,伊桑瑟缩了一下,看着邓布利多捏着那只还在蹬腿的青蛙放进嘴巴,然后发出来艳羡的呜咽声。
那是食物!他在心里叫着,既渴望又谨慎的望着邓布利多。
一旁的斯内普本来应该嘲笑一下这两个人如此幼稚的互动,可他看着男孩衣领下裸露出来的狰狞疤痕,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而比起斯内普面对孩童时一向的沉默与厌嫌,这位霍格沃兹的校长显然有着更好应对巫师幼崽的方法。
邓布利多满意地看着男孩脸上因为巧克力蛙而露出来的欢欣神情,他注意到了伊桑逐渐放松下来的身体与姿态,在终于没那么紧张的气氛中询问了男孩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孩子,我想我需要知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