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位大小姐,你竟然还有脸嫌我催?你也不看看现在到底几点了?十点半了!昨晚我问你明天几点起,你说你自己定闹钟了,我看你那闹钟就是个摆设,定没定没区别,一点儿不影响你赖床。”
她哥靠在门框上,一脸怒气地盯着睡眼惺忪的翟瞳朦,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要你管!”
虽然还是困,但在顶嘴这方面翟瞳朦可一点都不想认输。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呢,就迫不及待的怼了回去,就和自然反应似的,好像不怼才反而是不正常的。
她哥有些好笑的盯着她。他这个妹妹别看平时张牙舞爪跟个不讲理的小霸王似的,其实就是个纸老虎,怼天怼地,嘴上功夫了得,要是真让她做什么,就和瘪了气的气球一样,一点杀伤力没有,也就窝里横。
“还要我管,是你自己约了你那同学一起去买东西,现在呢,人家说不定早就准备好了,在等你呢。只有你,刚刚起床,脸没洗、牙没刷、饭没吃,一点不着急,都不知道你那朋友怎么看上你的?”
“她怎么看上我的和你没关系,我还怀疑你朋友是怎么看上你的呢。再说,我们约的是晚上六点一起出去,谁大白天顶着个太阳往外跑啊,你不嫌热我还嫌热呢。”
得,这是又被怼了。他妹就是没理也能给他编出理来,他说的关键是这个吗,他明明是在暗戳戳地说她起得太晚了,他妹这脑回路他也是无语了。
“行吧!那大小姐现在打算起床了吗?再不起床早饭就要变成午饭了,还是说你不打算吃了?”
“吃,为什么不吃?我都起来了,总不能白白起来吧。”
说完便一溜烟地跑去洗漱了。
洗漱完毕后她坐在饭桌上,吃着她哥熬的小米粥,粥不浓也不稀,正好是她喜欢的浓稠度。
还有一个煎鸡蛋。她哥煎的鸡蛋可好吃了,外面是焦的,里面却还是流心的。
吃着吃着,眼睛一瞥,发现她哥并不在饭桌上。她抬起头来仔细找了一圈,才看到她哥正站在阳台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重新盛了一碗粥,悄悄地端到她哥身后,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干什么呢哥?不吃饭在这呆着?”
“吸溜吸溜~~”
她一边喝粥一边说,嘴里的粥都还没咽下去就在那叭叭叭。
“小心点,把粥咽下去再说话。”
她哥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
“没事,不烫。”
“我是说小心花,别把你的粥弄到上面。”
翟瞳朦瞬间有些尴尬,正在准备再吸溜一口呢,就这么停在那,嘴巴里的粥也不知是该咽还是不该咽。她还以为她那木头一样的哥哥今天吃错了药或者抽了什么风百年一遇地关心了一下人呢,搞半天不是关心她,是关心花啊,敢情是她自作多情了。
刚才从后面走来没注意到什么花,现在靠近仔细一看原来是昨天到家里做客的那个哥哥送的。那个哥哥叫舒哲铭,是哥哥的室友,也是哥哥在大学最好的朋友。那个哥哥不是岑曦市的,但听他自己说的,他暑假在岑曦市做家教,所以就没有回家。那株水仙花是那个哥哥送的,说“到别人家做客也不知道送什么比较好,听说阿姨喜欢花就给阿姨买了水仙花,希望阿姨喜欢”。她妈早就想买一株水仙花在家养养了,奈何一直没时间去花店逛,这一送就正好送到她心坎上了,当即把花插上,还去超市买了一大堆菜亲自下厨给那个哥哥做菜。明明第二天就要出差了,以往要出差之前她是绝对不可能亲自给她和她哥下厨的,因为她要收拾行李,没时间给他们做,大多数时候都是靠外卖应付的,这种待遇她和她哥都没享受过,算是最高待遇了。
刚才她哥一直在看那株水仙花,还用小喷壶给那花喷水,所以就没上桌吃饭。
“哥,不是我说你,从昨天这个花到家里来,你一共给它喷了几次水,对它比对我都好,以前也没见过你对花这么上心啊。”
翟瞳朦有些嫉妒,话里面满满的醋味,她哥怎么能对花比对她还好呢。
“你忘啦,妈出差前说要好好照顾这株花,要是她回来发现花死了,咱俩就都得倒霉。”
翟顾泽解释道。
“是吗?那以前妈让你帮她照顾花的时候你怎么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呢?嗯?”
翟瞳朦眨了眨眼,古灵精怪的样子莫名的有些欠揍。
“吃你的饭,饭都堵不住你那张嘴。”
翟顾泽一时有些心梗,她妹那张嘴到底谁能制服得了。
“哼!”
“你现在是能给它一天浇八百遍水,等我们走了,看谁能给它浇水。”
翟瞳朦有些不服气。
“吃你的饭去,用不着你管,我自有办法。吃完记得把碗洗了,我一会儿出去有事。”
“啊~~为什么啊?”
一听到洗碗翟瞳朦立马怂了,嚣张的气焰顿时灭了大半,但还不忘反驳。
“为什么?饭是我一大早起来辛辛苦苦做的,你就洗个碗你还不情愿了。”
她哥也不甘示弱。
好吧,她的确理亏。
把碗里剩下的粥发泄似的一口气喝光,绕过她哥,满脸不高兴的往厨房走去。
“让开!”
“好的。记得把碗洗干净一点哦!”
她哥贱兮兮地说。
“知道!我会洗碗!不需要你教!”
“那好吧。那我就先走了,你乖乖在家洗碗,桌子、水池也不要忘记擦哦!”
“知道知道,话真多!出去了就别再回来了,烦死了!”
翟瞳朦撅着嘴,气呼呼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一逗再逗。
翟顾泽笑了一会儿,换上鞋子出去了,留下翟瞳朦一个人在家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