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杀了父亲。”
“所以你是因为这样，要恨她吗？”
她点了点头。
莎莉娜背对着他们，孤独感包裹了她的心。
……
过了很久，千仞雪走了，她却依然站在这里，似乎是走不出了。
“出来吧，莎莉娜。”
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大概是猜到了千道流会把她叫出去。
“大供奉。”
“你怎么会在这里？”千道流质问道。
“大供奉，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讲话的。”莎莉娜弯下腰。
千道流沉默不语，他默默的看着一个地方。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缓缓开口:“可曾有后悔过被收留进天使一族？”
莎莉娜猛的摇头，“从来没有！曾经，我没有家人朋友，甚至差点死在外面。是您们收留了我，我发过誓，我会永远效忠于天使一族，永远不会变的。”
“你对小雪是什么情感呢？”
莎莉娜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师徒。”
千道流扯了扯嘴角:“难道不是母女情谊？莎莉娜，你已经把小雪当成自己的女儿了吧。”
“是吧。”
“你知道小雪为什么恨比比东吗？”
“因为她从来没有关心过小雪，似乎...一直很恨她。”
“那你又知道，比比东为什么恨小雪吗？”
莎莉娜摇着头，她不明白比比东的心，毕竟她这个教皇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看穿的吧。
“我并不清楚，说实话，我属实难理解比比东的做法，小雪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为什么……而且小雪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
“当年比比东也是被收留进武魂殿的。那时是武魂殿的天之骄女，很出色，并且还是双生武魂，武魂殿很器重她并把她册封为圣女……
而小雪的存在按理来说，其实……是个错误。她并不是比比东想生下来的，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从来不愿意去爱小雪，反而对她只有憎恨。
可在她内心深处，其实是爱小雪的，毕竟那是她的亲生女儿。”
莎莉娜听完恍然大悟，她一直以为是比比东的错，毕竟放着自己亲生女儿不爱，去爱别人。现在想想，原来比比东亦是受害者，她本来可以与爱的人相守，却……
不爱小雪也是因为她是自己与不爱的人，被迫生下的孩子。换成自己，应该也不会去爱那个孩子的吧。
“她对那个胡列娜这么好，应该是把对小雪的爱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小雪已经被她淡忘了...”
千道流叹气着:“如果可以，你就一直爱着她吧。至少能让她的世界不再因为没有母亲的关爱而痛苦。”
“大供奉您放心，小雪对我来说，就是我的女儿啊。”
……
教皇殿。
比比东走在中央，她的面容尽是忧伤。她不明白，为什么千仞雪不愿意见她了，就算是恨她也可以来找她报仇啊，可她没有。
“还是会在乎你，千仞雪，我比比东还是输给了你。”
比比东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她之前是那么厌恶千仞雪，永远不见到她都可以，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却那么想要见到她。
“若可以，我多希望我可以继续恨你。”
“可我做不到了……”
她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滑落。
教皇殿外，胡列娜靠在一侧，听着老师的话，她不禁有些伤感。
老师哭了？是为谁而哭呢？
她抬头望向天空。
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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