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年,二十八岁的纪委常委,闷不做声的政界新秀。在认识到这个年轻人对官场的人情世故毫无反应后,那些老狐狸都觉得,这个年轻人看似木讷的沉默寡言是一种应对威压的手段
但其实,他只是单纯的木讷而已。跟黄舶洋一样,他也只是继承了父辈衣钵的少年而已.
社会就是这样,工作要么来自学历,要么来自阅历,要么来自谱系,要么来自关系
“母弱出商贾,父强做侍郎
族望留原籍,家贫走他乡。”
一种古怪的规律,闷葫芦上必定搭着一只聒噪的蝉,就好像御姐旁边一定有甜妹一样。
贾年就是这个闷葫芦,黄舶洋就是那只蝉。中学时候贾年插班入学,实际上贾年比大多数同级生大一岁,比压着年龄线的黄舶洋在居民身份证上大的是两年。
延迟入学的弊端就是,已经初步形成的社交圈不再开放入口。尤其贾年这种没话说而且肉眼可见与大家不同的“异类”。毕竟当年他们班是重点,不是说进就进的,但贾年却推迟入学了。
在闷葫芦盘茎的两个星期后,被蝉发现了、从此以后.二人形影不离、原朱怯生生的贾年,硬是在黄舶洋一声声“是吧贾年?”“我们贾年……”里,被逐渐同化。
任宁当年觉得,某种意义上,黄舶洋是贾年的救赎,将贾年从习惯性的自我封闭中带入集体。
两个人的关系,从中学持续到如今。从十七岁延续到二十七岁。
黄舶洋能看懂贾年,他也实在好懂。贾年就是一直干净而单纯的清纯男高而已,有一种“官紳家的傻小子”的感觉。撒谎和心动都会脸红的生物
但,贾年看不懂黄舶洋。亦或者说,没什么人能看懂黄舶洋
他是地主家.玲珑心思的继承人。虽然贾年也是家里权利关系的继承者,但性质却孑然不同。官场里单纯清正的人,是清誉加以青睐的对象。
但商场里,单纯就是毒药
从小在大大小小的社交里摸爬滚打,想不玲珑都难。
这是黄舶洋
贾年还是话很少,但他还是明知故问了一个,他想问了很久的问题
贾年“你和任宁怎么了?”
黄舶洋“……”
回应他的,是黄某无言的沉默
另一边
在上午那杯超浓咖啡的作用下,任医生痛失了今天的午觉,她端详了一中午自己的银蛇戒指,从柜子里拿出了成对的另一个相比女款上镶嵌小巧的蓝色欧泊的眼睛,
男款的蛇身及内径都相对更粗一些,整体也是更有威慑力的黑曜石
任医生嘛,从没跟甜妹搭过边,给人感觉更像个御姐
其实她自己知道,自己顶多是个疯批
她的信息,发给了“初见猫猫”。任医生屈指可数的闺蜜之一,她身边感觉最像甜妹的人
任宁在干嘛?
程响跟男朋友聊天
程响你怎么了?
任宁没怎么
程响[语音通话]
程响你没事不会给我发信息,怎么了
任宁说不上,没事的,你俩继续
她们关系很好,但任医生是个社交阈值相当高的人
她总觉得,关系再好,也不能干扰别人的日常生活
看着戒指指环上昨天因为意外脱落而产生的细小裂痕。昨晚的场景突然就清晰于脑海
“给我戴上”
现在回想起来的任某尴尬到脸红
(明明就两杯的量还要喝,喝完还要乱说话,以后再喝我就是狗)
那么,问题来了,昨天晚上,他到底把戒指戴哪了?
又是一番思考无果,看着逐渐走向四点的指针。任医生决定在值班前先去趟警卫室去看看有没有有价值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