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啊等,盼啊盼。
等到那冠军候都娶妻生子,人到中年,幸福美满,儿孙满堂,没病没灾……那小子还是活的很扎实。
等啊等,盼啊盼。
等到太子都三十岁了,那小子快五十岁的老头了还硬朗的跟牛犊子一样。
等啊等,盼啊盼。
等到那小子终于退位做了太上皇,让太子登基,他快七十岁的老头子了还整日里和白发苍苍的太上皇后恩恩爱爱,时不时的出走旅游潇洒,却一点没有要死的意思……
高祖有点急了:“他怎么这么能活啊?一把年纪还不死,命都快顶你两个长了!”
刘恒:“……别这样说,我听了并不十分高兴。”
接着等啊等,盼啊盼。
又这么过了几年,首先听到了一阵哀嚎的哭叫声。
父子俩惊的打了个哆嗦,双眼无神的看了过去,就瞧见毒夫刘启正眼泪汪汪的看着人间。
哦,原来是那个八十多岁、被捧了一辈子的太上皇后在睡梦中安详的与世长辞了啊。
他们强打起精神,看着刘荣和新帝这兄弟二人一把年纪互相搀扶着哭成了泪人。
而后,又敏锐的望见,人间的太上皇屏退众人,独自在椒房殿枯坐了一宿,等到朝阳初升,被子女发现的时候,才知道他早就跟着断了气。
……紧接着魂儿就来到他们这边报道了。
刘启没心思看畜生儿子死不死,他迫不及待的想跑到黄泉路上偶遇阔别多年的老婆,甚至都连见面时该哭该笑该说什么话都设计好了。
届时他一定不能哭哭啼啼的,那样太过晦气,也不能没头脑的质问妙人,那样只会增加妙人的愧疚感,也不能主动提及当年的事儿,那样妙人可能会很尴尬,都是那个畜生儿子的过错……
总的来说,他要拿出正宫的气度来,让妙人看到他的懂事,知道他的好。
想象的很美满,只是,却预料之外的扑了个空,听鬼差说,妙人许是直接投胎去了,压根没往这边拐弯,可能也并不想见到他和刘家祖先,毕竟父子二人共一个皇后,这事儿听起来好像确实有点荒唐,见了面兴许更尴尬……
刘启满怀期待的跑出去,却只能失魂落魄的返回来。
刘彻才死没多久,还没从殉情的伤感中回过神来,就被勾来了这里,自然是恹恹的打不起精神,只按部就班的问安——
“太爷爷好,皇祖父好。”
还礼貌的跟角落里的刘盈打了个招呼:“你也好。”
突然,刘彻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往四周扫视一圈,狐疑的问道。
“欸?我爹呢?”
高祖和刘恒齐齐抽了抽嘴角,不忍直视的别过脸去,艰难的说道。
“不行你就转过身看看呢……”
刘彻心里头猛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他警惕的扭过头,入目所及的是一张狰狞且扭曲的脸,还隐隐有点小熟悉。
忍了几十年的刘启狞笑着举起从黑白无常那边偷来的锯子,厉声喝道。
“你没爹!去死吧!臭糟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