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气走了没有眼色的馆陶公主,栗妙人心里是十分得意的。
她打了个哈欠,正待继续躺回去补自己未睡完的午觉,却见心腹宫人匆匆赶来,满脸急色,压低声音回禀。
“娘娘,太子殿下他……骑马的时候摔了下来,然后…然后趴在地上跟路过的阿娇姑娘吵起来了……”
栗妙人:“……”
怎么能做到像这样马不停蹄的闯祸惹你娘生气的。
得了,今儿这觉看来是别想睡了。
她臭着一张脸被伺候着梳洗打扮,掀起眼皮,瞧着镜铜镜中的自己即便是拉着脸也仍旧明艳动人、光彩照人之后,心情这才舒缓了些,起身便气势汹汹的出了椒房殿,往事发现场赶去。
……
“你起来!”
“我不起!”
“你快起来!”
“我就不起!”
两个半大孩子一站一趴,面带怒容,气氛剑拔弩张,只是远远瞧着却是有些滑稽。
刘荣这个太子跟个小混混一样在地上打了个滚,由趴着变成躺着,那张遗传于母亲的脸很是精致,尽管尚且有些青涩,却也俊俏非凡,即便做出如此无赖的行径,也并不十分惹人讨厌。
他躺在地上,撇了撇嘴,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理直气壮的说:“你害我摔了下来,我现在全身都疼,我要告诉母妃,告诉父皇,还要告诉皇祖母,看她们怎么罚你!”
陈阿娇有种好端端的走在路上被“狗”咬了一口的感觉,她双手叉腰,难以置信道:“那匹英雄马本来就是周将军答应要送给我的!突然被你抢了去,我都还没发火呢,你自己笨的要死摔了自己,还能赖到我头上来?”
“再说了,”她气的跺脚:“舅舅和外祖母才不会向着你!”
谁还不是个皇亲国戚了!
陈阿娇作为馆陶公主的独女,窦太后的外孙女,平日里更是千娇百宠,性子养的也骄横跋扈,从不吃亏,在名位上来说,还真不怵他这张狂嚣张的太子。
刘荣哼了一声。
“你还狡辩,我就是看到你要甩鞭子才摔的!”
“……我又没往马身上打,我自己玩儿自己的鞭子也不行吗?你简直是无理取闹!”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吓到我了……”
“你可真是无耻啊……”
不远处牵着马的周亚夫正眯着眼瞧热闹,他微微佝偻着身子,胡子被风吹起,眸光闪烁,眼睁睁的看着俩人只是吵架却并不动手,心下不免有些失望。
下一刻,一道声音不远不近的传来:“周将军这是做什么呢?看太子的热闹?”
周亚夫眉心一跳,面不改色的转身,低头抬手行礼,道:“参见栗姬娘娘,臣无能,没能护着太子殿下,也没能劝导殿下……”
栗妙人微微扬起下巴,满目桀骜,打量了他几眼,倒是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道:“那你确实挺无能的。”
周亚夫:“……”
周亚夫头一回不知道该接什么话茬,余光瞧见历来气焰嚣张的宠妃气势汹汹的朝那二人走去,心中又有些隐秘的期待。
那边刘荣本来还得意的躺着耍无赖呢,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之后,面色猛然一僵,随即连忙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面容一皱,捂着自己完好的那只腿就开始嗷嗷装疼。
“哎呀,啊哟,我的腿好疼啊,肯定是摔折了,骨折了啊……”
目睹一切的陈阿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