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热腾腾的咖啡轻轻摆在面前的时候,孙晓菁眼皮跳了跳,顺着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抬眸望去,问他。
孙晓菁“……你亲手弄的?”
严格冷着一张脸,尽量不正面看她,淡淡道。
严格“顺手而已。”
说罢,又转身去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神色冷然,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孙晓菁扯了扯唇,只觉得一阵啼笑皆非。
她端了起来,摸着杯口刚好适宜的温度,一股浅淡的香味扑鼻而来,递到唇边抿了一口,满是熟悉合口的味道。
“噔”的一声,是杯底触碰桌面的声音。
严格余光瞧见,她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看起来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他心下当即就是一紧,唇角抿了抿,状似无意的问道。
严格“怎么,国外的口味变得这么快吗?”
孙晓菁抬眼看向他,眼中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边打量着他的神色,一边叹口气。
孙晓菁“物是人非,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啊……”
这回严格心里不止是紧了,而是猛跳了一下,顿了顿,他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别过脸,冷若冰霜的问道。
严格“还想喝什么?有小零食吃不吃?”
孙晓菁:“……”
……
严家别墅来了两个颇为特别的客人。
张秀年女士面色沉沉的坐在沙发上,面前不远处,站着一男一女两个打扮矜贵华丽的人。
打眼一瞧,已经不算年轻了,只是那男人眉眼间与她有几分相似。
片刻的沉默后,严民中上前一步,垂下了眼,低声道。
“妈,我和莲生回来了。”
张秀年眉头紧锁,这么多年以来,仍旧不能心平气和的看待他们俩,她挺直了腰身,语气淡淡,满怀厌倦。
张秀年“既然当年已经干脆利落的找到了新的出路,如今还回来做什么呢?我老婆子年纪大了也不需要你来养老送终,也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何必再来装模作样……”
“妈,我是真心实意……”严民中满心愧意,思及当年之事,虽并不后悔,可想到眼下的来意,却也是面有难色,羞于启口。
见此,人到中年、仍旧风韵犹存的胡莲生眸光微闪,走上前端起桌前的茶壶,为老太太倒了一杯茶,姿态恭敬的放在了她的面前,温声细语道。
“妈,民中是一心惦念着您老人家,才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到底是亲生的母子,哪里会有那样的隔夜仇呢……”
只瞥了她一眼,张秀年就觉得面目可憎,本就脸色不好,这下更是怫然不悦。
张秀年“谁准许你踏入严家大门的?当年他既然做出抛妻弃子、带你私奔远走的事,就再也不是严家子孙,也不是我的儿子,你又有什么资格和脸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大放厥词?”
她这般毫不留情的撕破了脸面,胡莲生神色僵了僵,心下暗恼,却并不显露出来,只有些委屈的退后一步,讪讪道。
“妈,您消消气,我并没有任何不敬之意……”
严民中眼见爱妻吃了一顿排头,也是怜惜不已,索性站在了她跟前,轻叹一声,不赞同的说道。
“妈,您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
张秀年:“……???”
她深吸了口气,指了指大门口的位置。
张秀年“给我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