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能乘车，陈梦远废了一段时间才到达律所的门口，里面人声嘈杂，显然是来面试的学生们。
陈梦远打量了一下衣着，确认自己穿着还算合体，这才进去。
作为法学院比较知名的教授，她总是习惯性地注意自己的穿着仪容，在学生们看来，她似乎永远都是不紧不慢，温文尔雅，从来都没有着急慌张的时候。
趁着等候时间，陈梦远打开智能机，她最关心的其实是自己失踪后社会的状况，这要是头脑跟不上时代，可就搞笑了。
头版头条引人瞩目，是关于她失踪案的最新进展，警方怀疑可能她已经被迫做了DNA调整，面容可能已经被改变，但依旧生死未卜。
她嗤笑一声，暗暗感叹警方还是有一定的脑子。
“好了，先生小姐们，如果你们准备好了，我们的面试就要开始了，接下来，我叫到谁，谁就进来，听懂了吗？”奥利菲斯还是蹬着高跟鞋，作为律所的二把手，她今天倒是格外注重打扮。
吵杂的人群慢慢安静下来，大家似乎都做好了面试的准备。
不断有人被叫进去，陈梦远坐在外面等待的长椅上，转着自己的智能机，眯着眼睛，左眼的单框眼镜链被风吹动，未被盘好的头发落下几缕发丝，垂在她的肩上，她一身米色大衣，内里穿着白衬衫，下身的卡其色短裙低垂着，显得她整个人都带着一股莫名的温和和博学，事实也是如此。
“下一位，余姚。”奥尔菲斯的喊声把她从走神中叫醒，她拎起斜挎包，马丁靴裹住她纤细的脚踝，显得双腿白皙而修长。她带着温柔的微笑，慢悠悠地踱进了办公室，仿佛自己是来参观，不是来面试的。
进去之后，她第一眼就看到了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的顾言知，两人碰巧对视，甚至给陈梦远一种顾言知认出她了的感觉。
“各位大律师，你们好，我叫余姚，应届法学院毕业生……”陈梦远缓过神，把早就准备好的腹稿缓缓道出，没有卡顿，没有紧张，就像一个平平无奇的念白。
对面坐着的大律师似乎都对她很满意，相互对视点头，唯独顾言知，她发着愣，直到离她最近的一位中年女人轻轻用胳膊戳了戳她，她才晃过神来。
“抱歉。”她轻咳一声，嗓音有些嘶哑。
“顾，难受的话就先离开吧，你嘴唇都白了。”中年女人小声道。
“……我没事，谢谢。”她抿了抿唇，似乎这样就能把她的憔悴遮住些。
面对这样的情景，陈梦圆感觉心像是被浸入了什么液体里，又酸又涩，对于自己以前的直系学生，总的来数也超不过十个，她看到自己的学生这样，其实是有点心疼的。
顾言知曾经有个习惯，就是各种情绪都不外露，鲜少能看到她今天这样的状态。
但面试时间毕竟有限，很快她就被奥利菲斯叫了出去，她不知道的是，顾言知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出门去。
太像了，无论是气质，微笑还是语气。
都和她的老师一模一样。
顾言知颤抖着手举起玻璃杯抿了一口，轻声问中年女人，“你有没有觉得，她好像一个人。”
“啊？没有吧，可能你们之前见过？”中年女人摇摇头。
“是吗？有可能。”顾言知又恢复了平时冷静的模样，不苟言笑。
她对这个实习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以至于选择实习生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就在她的名字底下打了勾。
连她自己走没反应过来。
“余姚，顾言知将是你将来在律所的老师，祝你们能够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奥利菲斯笑眯眯地对陈梦远道，陈梦远的笑容渐渐凝固。
“谢谢。”她咬了咬嘴唇，应下来。
“她的办公室在三楼，302，别担心，你的办公桌不会太小的，我保证。”奥利菲斯以为她是在担心待遇问题，及时地补了一句。
“谢谢您。”陈梦远终于从打击中脱离出来，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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