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窗密室中,陆语卿一盆冷水浇醒了昏迷中的段鹏举,让他看着自己被绑在行刑的椅子上,两把弯刃贯穿他的蝶骨,将他牢牢禁锢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你不是说不杀我吗?你个贱人!”见她不守信用,段鹏举拼命地挣扎,将锁链声弄得乒乓作响。
陆语卿坐在台阶上,无声看着段鹏举挣扎,风轻云淡道:“只是说不杀你,没说不对你用刑,对吧?”
话毕几根银针脱手扎在段鹏举的七大穴位上,毒素在他体内不断扩散,他的五感依次丧失,最后停止动作瘫在椅子上。
等到他再无动作,陆语卿站起身隐没在暗夜中,离开了这座一夜之间满院血腥的天窗,天下两大杀手组织,现在只剩下一个了。
天边吐白,韩英等人站在院门焦急地转来转去,死活等不到陆语卿的身影。
陆语卿骑马而来,身上已经换了一套衣裙,连脸上的易容也已经去除:“走吧,离开晋州,尽量显得跟平常百姓没什么两样。”
十几个人跟着陆语卿脚步不停地出发,路上专挑偏僻地方走,走了十天才走出晋州。
到四季山庄山门下时,已经过了一个月了,望着熟悉的山门,陆语卿还是有些逃避,何况她和韩英他们一起去,怕是要露馅。
“你们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想了想,陆语卿还是想在山下呆几日,等韩英在四季山庄安顿好了再上山。
等韩英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路上后,陆语卿转身进了小镇,寻了处客栈住了下来。
韩英他们敲醒四季山庄大门时,周子舒正盯着张成岭练功,张成岭开门后,看见带头的人是当初劫持他的韩英大惊失色,迅速转身跑了回去。
“师父!师叔!”张成岭跑向坐在石桌上的两个人,躲在了他们身后。
“韩英?你们怎么在这?”周子舒震惊地瞧着鱼贯而入的弟子,他们出现在这儿,可是晋王有所行动了?
问话一出,人群一片寂静,推搡了好几番,眼看周子舒的脸色越来越黑,毕星明被推了出来,结巴地把韩英前几日交代的话术原原本本地复述了出来。
“挑了?”
周子舒有些怀疑地重复着这句话,怎么会被挑了?谁人有这样的能力?
“是这样吗?”周子舒始终觉得他们说话漏洞百出,遂看向了一向老实的韩英,“韩英,你不要骗我。”
周子舒怀疑的目光把韩英看得虚汗直冒,他装作自然地摸头,觉得不妥又迅速放了下来,弯腰点头:“是、是的。”
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周子舒皱起了眉,正想开口继续问时,就被脚边一股力扯住了,低头一看,大宝正扒拉着他的衣角:“老爹,娘亲来信了!”
周子舒听见是陆语卿的消息迅速抱起它,方才要盘问的思绪立刻被打断。
韩英等人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人一兽,庄主什么时候喜当爹??
而且这只大猫会说话??!!
周子舒现在无暇顾及这十几个人,转头看向一旁的温客行求助:“老温,你帮我安顿一下他们。”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温客行信誓旦旦地拍胸脯,当即领着正瞧着大宝窃窃私语的十几人往后院走,边走边解释道:“关于那只会说话的白虎,你们平日不要对外头的人说,它是你们家庄主的......”
说到后头,温客行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韩英顺嘴接道:“难不成是陆姑娘的?”
温客行闻言挑挑眉,审视的目光便落在了韩英身上,当即了然,没说话。
韩英正懊恼自己嘴比脑子快,却突然想到,这样的情景怎么有些熟悉?
这头周子舒把大宝抱回了房间,才把大宝放在桌上,周子舒便戳着它的肚子催它:“信呢?”
大宝翻了个身,从嘴里吐出一个淡蓝色的小泡泡,勾起前爪戳破,散落的光粉形成了两行字:事情办完了,很快就回。
“没了?出门两个月就写了这些?”周子舒泄气地揉着大宝的肚皮,怀疑它私吞了其他的信件。
大宝舒服地闭起眼,抱着周子舒的手撒泼:“娘亲写信向来简短,多写她懒。”
周子舒揉揉大宝的脑袋,挠得它在他手下四处乱串,叹气道:“你娘亲跟你一样,就是一个小没良心的。”
“非也非也,我比娘亲有良心。”大宝跳上周子舒的肩头,趴在他的脑袋上眯眼,身后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周子舒把它揪了下来,抱着它出门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