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要走的时候,陆语卿专门挑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走,免得走不了。
在她刚离开大门后,周子舒抱着大宝从门后走了出来,摸着睡眼惺忪的大宝暗自沉思。
离开了四季山庄后,陆语卿直奔越州陆府,好不容易劝住了自己兴致勃勃要见周子舒的爹爹,又急匆匆前往若水小筑见成岭的家人,除却只有几人看守外,他们倒是没什么危险。
将成岭的信给他们时,他们眼中闪着泪花,随后又兴高采烈地给成岭写了一封回信。
给他们的容身之所加固了一层结界后,陆语卿便离开了越州,紧赶慢赶,处理完这些事,到达晋州后还是花费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晋州
戒备森严的天窗中,一队接一队的守卫不断巡逻,陆语卿隐去身影行走在黑暗中,潜入了一间房间。
韩英坐在主位上惴惴不安,面前摆放着天窗和晋州王爷府的地图,手无意识地蹭着杯盏。
“韩统领。”一道声音在空旷的房间中响起,韩英噌地站起来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一个人的踪迹。
“你是谁?”
陆语卿收起隐身术,在角落中走了出来,顺手设了一个结界,以防隔墙有耳。
韩英见是陆语卿,提心吊胆地关起窗户,担心地问道:“陆姑娘,您是怎么进来的?可有人发现?”
“没有,放心吧。”陆语卿找了一个位置自顾自坐下,观望起了屋内的陈设。
“陆姑娘,我家庄主的伤怎么样了?”见到陆语卿,韩英首要就问起了周子舒的伤,得到她回答后,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我要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在岳阳城里见过的那一面,陆语卿便趁着周子舒酒醉昏睡之际,和韩英商量着今日的计划。
这些日子里,韩英暗自找机会,把四季山庄旧部的弟子各自安排外出,再就是安排诈死,方便日后陆语卿铲除天窗,断了晋王的美梦。
韩英颔首:“都安排好了,只是最近安排诈死的兄弟太多,晋王已经开始起疑了,已经不让我再往外派人了。”
说话间,韩英向陆语卿展示着晋王府和天窗的地图,向她一一介绍要地,不过谈到段鹏举的时候有些犹豫:“陆姑娘,最近段鹏举不知道怎么了,神出鬼没的,平日常见不到他人,会不会对我们不太有利?”
“不会,”陆语卿细细查看着手上的地图,拿起朱笔在纸上勾勾画画,记下了重要节点,“他最近一直在私下同蝎王联系,仗着有蝎王的关系,他的野心越来越大了,不过只要他还在晋州我就可以找到他。”
“那接下来怎么办?”韩英最近被晋王暗中盯着,不好再有什么动作。
陆语卿闻言抬起头,颇为欣赏地上下打量着韩英,后好奇问道:“韩英,你信我?你不怕我把你们卖了吗?”
毕竟换做是她也不敢对一个不知全貌的计划孤注一掷,何况他们也才见过两面,值不值得托付都有待考究。
“姑娘与我家庄主关系不一般吧?”韩英严肃问道,“庄主信的人,韩英也会信。”
陆语卿笑笑,低下了头认真揣摩手里的地图,轻声道:“放心吧,我会带你们回去,见你们的庄主。”
“你如今能离开天窗吗?”
韩英摇头:“晋王对我的看管十分紧,即便是有何行动,他很少再用我和我手下的人。”
陆语卿点点头,又问道:“你知道我的目的,你怨吗?”
“不怨,韩英追随的是庄主,并不是天窗。”韩英目光坚定,不像扯谎。
陆语卿勾唇:“既如此,我带你出去。”
“如何出得去?姑娘,以韩英一人,换那十几个少年的自由,韩英很知足,如若牵强,便舍了韩英吧。”韩英屈膝,向陆语卿叩首。
陆语卿将韩英扶起,笑道:“韩英,你家庄主离了你,不行的。”
“韩英,你既信我,那我投桃报李,也信你。”在韩英不解的目光中,陆语卿掐诀,周遭盆栽的叶子便随着灵力波动,转瞬间,数片叶子汇聚,凝成了同韩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韩英震惊地瞧着眼前这一幕,饶是他见过许多光怪陆离的场面,都没比方才的让他惊叹,原来世上也存在着话本里才有的画面。
“陆姑娘,你不是人吗?”韩英下意识问道,后感觉不妥,捂住了自己的嘴,闷声道:“我不会走漏风声的。”
陆语卿轻笑,挥手让“韩英”坐在了主位上,虽与韩英看着没差,但还是显得有些呆愣,不过应付这几日也够用了。
“你把那些弟子安排在何处了?”
“在城郊的一处院子里。”
“走吧。”同来时一样,陆语卿带着韩英转瞬便到了城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