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太湖的一路上陆语卿都不大说话,周子舒也是个闷葫芦,独剩张成岭夹在中间不敢说话,路程太远,张成岭素日没有这么大的行走量,才走了不久就有些气喘。
周子舒不禁摇头,这孩子未免体弱了些,反倒是陆语卿一个女孩子,走起路来不疾不徐,轻松得很。
“我累了,小子,前面转角处找个阴凉的地方歇会儿吧。”周子舒给他找了个借口,装作虚弱的模样让他寻处地方歇息。
陆语卿也知张成岭体质,给他拿了壶水就往前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歇脚。一转头,就看见温客行穿的红配绿套装坐在阴凉处,喝着清茶,摇着扇子,好不惬意。
大老远看见他们温客行就笑眯眯喊道:“周兄,陆姑娘,没想到咱们又有缘相聚了,大热天的,喝杯茶解解暑啊?”
周子舒转念一想,这温客行阴魂不散的,要么是琉璃甲,要么就是.......
这头不知不觉就转向了正在低头玩衣袖的陆语卿,回想起在破庙那晚温客行熟稔的动作,一股不妙的感觉升上脑海,周子舒把陆语卿拉过来,快步离开了温客行的视线。
好不容易走到一条湖旁,周子舒让张成岭去洗脸,低头盯着被自己拉住的陆语卿,有些不好意思地放开,颇有些试探地开口:“那日在破庙你怎么突然生了温客行的气?”
那温客行好像也没有说什么话,怎惹得她踹他一脚?
听到这一句问话,陆语卿迷茫地抬起头,对上周子舒无比认真的脸眨眨眼睛,抓紧了身侧的衣角,这种话怎么说?一开口便会被当成不正经的人吧。
“.....你不会想知道的。”斟酌了会儿,陆语卿避开周子舒求知的目光,却被他靠近的动作失了心神,抬眸又对上他的眼神。
将她无措的动作尽收眼底,周子舒紧紧盯着她,失神念道:“我想知道。”
“嗯.......你不知道有一句话是.....身娇体软......易推倒吗?”说到后面,陆语卿的声音如蚊子般小,不留心听根本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偏巧周子舒靠得很近,听得一字不落。
周子舒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藏在衣袖里的手不自主地攥紧。
温客行你奶奶个腿!
这才说到他,可巧温客行就带着顾湘出现在湖边高声朗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像刚看见周子舒似的,温客行惊喜地说道:“周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这精湛的演技让陆语卿都忍不住为他道一句好!
刻意得不能再明显的偶遇让周子舒不得不怀疑自己,这人难道在他们身上落了什么追踪之物,这天下竟有他不认识的追踪之术。
想到方才听到的解释,周子舒无端升起一阵气,迅速牵起陆语卿,招呼了一声张成岭,头也不回地离开。
“诶?周兄又去哪儿?不再歇会儿了?”
等人去了,换上的又是一副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