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着这几个字,所以说看不懂,但真是觉得不错的。
没等少年少年说上一句话,阿嬷紧接着就在地上写下:
花落柳絮随风扬,天地一白赐韶光。
奈何圣光不披身,不怨朝来不趁时。
可贵之处必在后,耐过光阴碎肝肠。
潇潇风起掀世间,扬尘覆盖百花年。
纪尘潇看着一地的字,有的认得,有的认不得。
阿嬷将纪尘潇名字里的那几个字划出来,做手势:你的名字。
纪尘潇笑,冰冷的脸上浮现的笑,却是温温柔柔。
他细细咀嚼着那句“不怨朝来不趁时。”
两人安坐下来,阿嬷含笑做起了自己的针线活。
过了半晌,纪尘潇着实是闲得无聊:“阿嬷,我想出去走走。”
可阿嬷听他声音还有些虚弱,不放心,微微蹙眉对他比划:不行。你现在还很虚弱,外面又冷,再病了就不好了。
纪尘潇想了想,他现在确实是有些虚弱,可是他从来没闲下来过,生了个病,就让他什么都不干,那怎么能够?
可面对阿嬷担心的神色,他也没再提。
只好继续躺在硬硬的木板床上。
他闭上眼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
阿嬷看他实在无聊,就拉着他聊天,从阿嬷聊到少年,不过少年总是逃避关于自己的话题,好在阿嬷也不甚在意。
聊了许久,阿嬷算了算时辰,该煮午饭了。
纪尘潇听到简陋的木门打开又关上的吱呀吱呀声结束,一下就从床上窜起,一点都不像是生病的人。
他踏出房门,在园子里走了几圈,实在无趣,看了看躺在墙角的旧锄头……于是他拿着锄头就开始凿扎根墙角的一堆杂草。
忙活了半天,阿嬷又回来了,纪尘潇才忙跑到房里待着,还不忘擦擦自己额角的汗珠。
阿嬷虽眼神儿不大好,但也不是看不见的,一进园子见这干干净净的。
她无赖的摇头,将食物端到纪尘潇面前,示意让他吃。
纪尘潇轻轻端起吃了起来,阿嬷则在一旁生火。
吃过饭后纪尘潇便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
忍不住的想这府上可是有与他相克的东西,一来便病了。
不过此刻,除了感觉头昏昏沉沉以外,还感觉到身下软绵。
眼前虚浮的晃动着一个人影,人影靠近他,纪尘潇才看清——有些怔愣,直到人影俯身下去在他耳边问到:“怎么?见了主子也不知道起来?”
纪尘潇感到那人的气息在自己耳边萦绕,顿时浸得他浑身酥麻,起了一身鸡皮。
不过也使他清醒了不少,反应过来那人是谁——买他回来的主子——温州凉。
纪尘潇正准备起身行礼,可下床时没看见脚踏,一脚踩空,人一歪,就要跌下去。
温州凉眼疾手快伸手一拦,将纪尘潇稳稳接住。
他将纪尘潇拢向自己,几乎贴着纪尘潇耳朵说:“多吃点儿,瘦的我一只手就能抱住了哦。”说着还用手捏了捏纪尘潇腰间不多的皮肉。
这不过是温州凉几年来在勾栏瓦舍间,学到的一些调戏人的小把戏。
可纪尘潇不享这一套,被这举动惊的汗毛立了起来,也不知道还很虚弱的身体是哪儿来的力气,猛地将温州凉推开:“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