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管理局自文明诞生起成立,相伴发展,由一人管理。此人便是这方小天地的主人,林知安。
因着身份尊贵,时空管理局里面的精灵和民众都尊称其一声,神女。
这般过了些年,林知安每日守着时空管理局,愈发无聊起来了,便查阅藏书,于历史长河外开阔瀚域,接纳名士君子。
他们,或在史书上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或仅是一笔带过,或连记载都不曾有。可他们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之时,那种气魄,会化为文明夜空中的点点繁星,指引者前行的方向。
瀚域没了世俗的纷争名利,倒是圆了很多人的前世遗憾。
当然,有些时候也会发生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比如眼前这三位。杜甫天天想着找李白,结果李白老呆在孟浩然那里。
数次摆放无果的少陵野老便找到了她身上,求着她让李白不要到处乱跑了。
然后,便有了今日林知安相约三人在酒楼相会。至于为什么是酒楼,看看那个喝完酒后,绣口一张,斗酒诗百篇的青莲居士便知道了。
要说来这三位一个极具浪漫主义,描绘半个盛唐,一位寄情山水田园,隐世不出,一位心怀家国天下,忧愁黎民。他们是大唐诗篇上的明珠,散发出不同的光辉。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
李太白酒意上头,诗兴大发。
“这回竟然是他以前写过的。”林知安回头对孟浩然笑了笑,“还记得他上回直接写了好几首诗,还嚷嚷着这些才能入选必备古诗文。”
“你还领着他去看了眼当代小学生对李白和杜甫的怨念有多深。”孟浩然举起手中的米酒,这知安神女花样多,搞的吃食也新鲜,手中这杯玫瑰花糯米酿出来的,入口甘甜。
“嗯?对我的怨念。”杜甫手中拿着杯浊酒,一口饮下,酒中的杂质划过喉咙,“我可没有喝醉写诗的习惯,女君莫要冤枉我。”
“《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石壕吏》,单凭这两个,小学生对你好感也高不起来。”林知安随手为自己倒了杯鸡尾酒,说来遗憾,她堂堂时空神女,竟喝不得烈酒,“而且,李白是斗酒诗百篇,豪情壮志,肆意挥洒,你是哀叹山河破碎,悲怆忧愁。”
“学生未经社会,没切身体验过疾苦,大多有着太白的少年意气风发,仰天大笑离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而理解不了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我也曾意气风发过,可浮华之下,危机四伏,豪放意气后,更哀民生疾苦。”杜甫转头看向窗外,入目是这瀚域里的河清海宴,安居乐业,繁盛安泰。
又想到安史之乱时的硝烟遍地,民不聊生,一时间悲喜交加,悲的事大唐黎民之苦,喜的是瀚域里的太平盛世:“若是能有广厦万间庇护天下寒士,有良田万顷充实郡县粮仓,便是独我一人饿死路边,我也能再吟出那等豪迈诗句。”
林知安沉默不语,少陵野老深爱着大唐,这份爱转化成压在他身上。他哀叹过自己一生漂泊流离,但老病有孤舟的他心里也在想着戎马关山北。
“你说要是水稻亩产能达到千斤,该多好呀。”
“会有的,现在有水稻的亩产达到了这个标准。”
现在,已经有了呢,林知安拿起酒杯,向瀚域上空的一颗星辰敬了敬酒。
“啪,”身后响起饭碗落地之身,一个人突然冲到了他的面前,“神女,你所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
“太好了,太好了,”那个人又哭又笑的,把在场的人都给看愣了,林知安这才看清了此人是谁,原来是《天工开物》这本书的作者,宋应星是也。
“神女,这位是?”杜甫凑到他耳边问道,和李白过来是疯狂收割粉丝不同,杜甫常常呆在自己房间里,或者静静看着瀚域里最为繁荣的街巷,好些后来的人,他都不曾认识。
“宋应星,他提高过水稻的亩产。”
啪的一声,又一个碗睡了。
林知安的眉头跳了跳,她强压着自己的脾气,没有当场把桌子掀了。
“都给我正常点的!”不行,叔可忍神女不可忍,她一拍桌子,大呵一声,总算让一醉一疯一呆一吃瓜的局面恢复了正常。
“所以呢,怎么提高亩产?”宋应星和杜甫异口同声问道,前者是出于古代科学家的科研精神,后者是出于对能解决天下温饱问题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