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下了飞机,出了机场外边,旁边还有辆接他们的大巴在等着,迹部看了眼手机里的消息。
幸村:迹部君,你这装生气都装到国外去了啊。
亚久津:他晕飞机。
手冢:在哪里?
迹部没打算回复,按灭手机手机屏幕,看了眼蹲在一边正吐得天昏地暗的人。
他们怎么知道的?
来不及多想,给连轻尘递了瓶水让他漱口,这才指挥班上其他同学。
迹部景吾大家原地休息十分钟,十分钟后再上大巴去酒店。
连轻尘头昏脑涨的,只听到响彻耳边的一声“是”,不知谁递来了一瓶水,随手接来赶紧漱口,又用剩下的水把地板清理干净。
十分钟过去,连轻尘坐上大巴,怀里抱着书包低头睡觉,身体随着车子前进而晃动。
他对外界的风景没有兴趣,只是想再回记忆中的老家看一眼,其他的就无所谓了。
全部二十多个人,除去带队老师们,男女同学四五个混合一起形成行动小组。
连轻尘谁也没跟着凑上去,或者说是大家伙都刻板印象地以为迹部会带连轻尘一组,所以大家都没带他。
回酒店收拾了行李,连轻尘就自己行动了。
这边没下雪,却也意外地冷,连轻尘没事先查天气,又湿又冻的天气让他冷得手脚僵硬。
背着一个书包,整理了一下西装校服,打好领带,朝着记忆中的老家出发。
他不会坐地铁,索性叫了滴滴打车,车程久到让他失神,但他还是会兴奋,隐隐期待看到母亲时的画面。
下车时,天都黑了。
这是一个很旧的小区,小街路灯竭力地释放最后的昏黄。
路过的每一户人家都传出香味,连轻尘才突然想起来今天中午下飞机到现在,除了水,什么都没吃。
一直往里走,有不少小摊贩在吆喝。
“哟,面生啊,两位靓仔,吃豆花吗?”
突然听到带着厚重口音的普通话,连轻尘愣是呆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连轻尘两位?
转身回头,才看到迹部就在自己身后,他没穿校服,长领的毛衣外穿的黑色长款西装大衣,脖子上还挂着条围巾。
很正经,也很严肃。
看到他冷面肃目的模样,连轻尘下意识地心里发颤。
连轻尘迹、班长,我不是故意自己跑的……我是想这地方大家应该不喜欢来玩,我就自己先来……
迹部景吾本大爷路过,别紧张。
连轻尘哦了一声,就低着头自己走了。
直到走到一户人家楼下,楼梯口的灯光是声控的,连轻尘一靠近这里,便自动亮起来,走道很黑,很窄,墙壁坑坑洼洼到处掉了墙灰。
走上二楼就没有灯光了,往头顶天花板看,那灯还是破裂的。
身后突然亮起来,是迹部用手机打了灯。
连轻尘这也是路过啊?
迹部景吾是啊。
迹部面无表情地回答,眉头微挑,催促着他赶紧走上去。
但连轻尘没再往上走,只是进了二楼的走廊通道,敲响了二楼第一间房门。
连轻尘有人吗?
这句中文,他喊得紧张又急切,敲一会又眼巴巴地从窗户往里看。
很快里头传出脚步声。